柳如烟在漠北高原待了三天,然后就自己一个人告辞了回京了。然后迁安侯爷的妻子欲雪却在漠北封山之中不幸遇难,而后之后在京城发丧。迁安侯爷和侯爷夫人两个人都为此在侯爷府之中挂起了白练。芙蕖全然没有想到自己最大的情敌竟然那么快以那么奇怪的方式离开,而对此柳如烟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轻轻地将芙蕖搂在怀里:
“我没事,不用担心。”
芙蕖知道柳如烟是个温柔的丈夫,可是太过温柔好像他们之间只有这种相敬如宾,不过即使是如此,芙蕖也已经足够满足。
倒是柳如烟带来的消息,让凌宣毅蹙眉沉默了很久——陆英、陆太医竟然在漠北高原。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凌宣毅盯着星沉看了很久,似乎在责怪,也似乎在怀疑,然后开了口:
“星沉,朕需要你的解释。”
星沉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耸了耸肩膀:
“我不知道啊,陆太医和我走散以后,去了哪里我怎么知道。”
凌宣毅拿着星沉没有办法,只好对着旁边的一众大臣问道:
“顾君愁可有什么要说的?”
众大臣本来按着自己一贯的习惯是不会说话的,可是这会儿才想起来顾君愁已经不是一朝宰相,皇上不是在问顾君愁的意思而是在问大家顾君愁有什么要交代的。这会儿大家才开始找刑部的长官——郭莽。可是这一找大家才想起来郭莽是从来不来上朝的,和星沉一样是个自由惯了的人。于是一时间朝堂之上有些乱,心说皇上也是气糊涂了么,如果有什么要问的不如直接去刑部大牢之中问郭莽。或者是问顾君愁要好得多。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凌宣毅接着开了口:
“郭莽是没有来上早朝么?”
刑部的副官乃是郭莽的得意门生,此刻便站出来说道:
“大人昨日里给皇上告过假了。”
“喔,那是朕忘记了。”凌宣毅倒是没有想着要追究的意思,“距离一个月之期限还有几日?”
那门生想了想,距离顾相入狱以来的日子也算是过了十日,想来还有二十日,于是回答道:
“还有二十日。”
“二十日啊?郭大人可有什么收获?”凌宣毅问。
那门生却怎么回答得出来,郭莽审问顾君愁都是自己一个人进行的,关于案子的卷宗也是他自己一个人守着,虽然是得意门生,但是却从来没有知道案子进展到了什么地步。于是门生如实回答:
“大人审案都是自己一个人进行,臣并不知道。”
凌宣毅了然。想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道:
“沈子安何在?”
“臣在。”沈子安从众位大臣走出来,躬身对着凌宣毅行了一个大礼。
“迁安侯爷带来的消息你也知道了。朕看着你和陆太医交情也不错。戎狄此番扣留我朝的太医,于理不合。不若就请沈大人你起草一份文书,择日去迎接了陆太医回来。”凌宣毅说着,便准备退朝。
沈子安领命,自然地退回了人群之中。不着痕迹地看了迁安侯爷柳如烟一眼,然后又重新收敛了自己的气息,淡淡地不让任何人察觉。
沈子安倒是动作很快,不过动作更快的是戎狄部落的黄奇。黄奇送来的戎狄文书更早一步到达了锦朝,而上达天听自然是在当日夜晚。凌宣毅看着黄奇的文书心里不是滋味——黄奇说了陆英的经历,说了戎君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感恩。而锦朝皇帝既然不放人。戎君又正好救下了陆英,所以并没有冒犯的意思。至于陆英,在文书之中黄奇说明。陆太医想着早日回朝,只是戎狄部落这些日子要迁移了,所以,想要锦朝派人过去接陆英。
凌宣毅皱眉看着那封文书,半天都没有说话。而福祥在旁边看着也担心:
“主子。天色晚了,您也该歇着了。后宫里的人来催了数次了……”
凌宣毅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
“福祥,陆英和你自小一同长大,对不对?”
福祥没有想到凌宣毅竟然还对这件事情关心,于是笑了笑说:
“是啊 ,小英子和我可是从小就一起的。”
“她……”凌宣毅说了什么,后来还是作罢了,于是起身说,“朕要去刑部看看顾相,你派人安排便是了。”
福祥还想要劝,不过想着主子也是个决定了就不会改主意的人,干脆离开去准备去了。倒是凌宣毅到了刑部,郭莽没有想到凌宣毅会夜间来访,却来门口迎接的时候,凌宣毅也已经走到了牢房门口了。
“拜见皇上。”
“起来吧,”凌宣毅有些疲累,看了看那牢房,然后问道,“顾君愁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
郭莽摇头:
“顾公子承认自己曾经是鸾凤阁的主人,但是对于如今的安乐、未央的事情绝口不提,也对自己通敌叛国的事情没有任何要说的。”
凌宣毅点头,了然:
“如今,他被关在何处?”
郭莽面露难色,他这些日子对顾君愁也没有用刑,更是没有上什么重的责罚,只是不断和顾君愁在深夜里面聊天谈话,可是顾君愁的心性太强,磨了这么十多日都还是不松口,郭莽没有办法只好白日里将顾君愁捆在烈日之下半日之下折腾得人有些虚弱,方才自己又是一番周旋,却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有精神见人。
“怎么?”凌宣毅见郭莽犹豫,“你对他动了大刑?”
郭莽摇头,跪下道了实情。
凌宣毅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