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他慢慢觉得眼前眩晕着,一切都迷糊了起来。
困意似奔腾而来的海浪,一阵一阵,席卷而来。
夜洛寒迷蒙的看着周航已经趴下,再也抵挡不住这晕眩,沉沉睡去。
此刻,从夜洛寒公司出来后的云以烟闷闷不乐的回到家中。
楚秀婧正坐在客厅出神的思考着什么,看到云以烟突然回来,她有些讶异。
“以烟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刚刚让我的司机直接去接你就行了啊”
云以烟摇了摇头,勉强露出一个笑来:“没事,反正也不是多远,姨妈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我刚刚已经休息过了。”楚秀婧说道。
然而,此刻她觉得云以烟的表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云以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所以这孩子的一点点异常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怎么了,以烟,是不是还在担心婚礼的事情。”楚秀婧关切的问道。
一说到婚礼的事情,云以烟本就失落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现在结婚的事已经众所周知,再不尽早澄清,恐怕以后要解释就更难了,可我爸,我爸。”
云以烟欲言又止。
“以烟,我知道你担心你父亲的病,但这也重及你的终身大事,等他的病稍有缓和,你一定要及时把真相说出来。”
云以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秀眉仍然紧锁着。
楚秀婧面色凝重,带着试探般的意味紧盯着云以烟:“以烟,你,你和今天的那个夜洛寒是什么关系啊。”
一说起夜洛寒,云以烟此刻的脑海里就不住的回响着他今天说过的话。
“姨妈,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之前见过几次面而已。”
呵呵,在他的心中,甚至连最普通的朋友都算不上。云以烟自嘲的笑着。
“你是不是喜欢他?”楚秀婧有些紧张的问道。
云以烟有些莫名的心虚:“没有……怎么会呢,我不可能喜欢他那种人的。”
听到云以烟的回答,楚秀婧紧张的神色终于缓和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语气之中流露着庆幸的意味。
看着楚秀婧奇怪的样子,云以烟心生疑惑。
“姨妈,你这是怎么了?从下午在公司那开始你就不太对劲,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云以烟着急地问道。
楚秀婧摇了摇头,她紧紧凝视着云以烟,莹莹发亮的眸子里散发着无限的温柔与慈爱。
楚秀婧握住了云以烟有些发凉的手,仍然称得上秀美的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
“以烟,你答应我,以后千万别和夜家的人来往,尤其是不要和他们有一丝一毫的瓜葛。”
云以烟不解楚秀婧话中的意思,面露疑色。
“他们家?为什么?”
楚秀婧神情闪现着憎恨和厌恶,但随即一瞬而逝。
冰冷的声音像是夹杂着些不屑:“他们夜家,没有一个好人。”
云以烟被楚秀婧的话搞得越来越糊涂了,她完全不明白姨妈对夜家如此深的偏见是来源于何时。
“以烟。”楚秀婧有些担忧的看着云以烟。“你以后,千万不要像你妈妈一样。”
楚秀婧的这句话像是牵动了某根深埋在云以烟心底的弦线,将那多年前的画面重新牵引到了云以烟的眼前。
画面中的女人有着和云以烟极其相似的模样。
白皙的肌肤,粉嫩的双唇,盈盈目光柔似秋水,似乎那一举手一投足间就足够散发出千百种风情。
这是云以烟的母亲在她曾幼小的心里,最初的样子。
画面飞速跳转,那美丽的女人面色憔悴,头发稍显凌乱,双唇苍白的毫无血色。
她一个人坐在落地窗边,目光落寞,神情恍惚。
但即使是这样,也丝毫掩盖不了那倾城动人的美貌。
当那抹殷红将她身上的白裙渐渐浸湿,染满血色的时候,云以烟那个时候的世界充斥着喧哗和尖叫。
她仍然记得,那个时候,只剩下沉默寡言的母亲独自躺在冰冷的地板,细白的手腕不断流出潺潺的血。
后来父亲才告诉云以烟,母亲死于抑郁症。
这三个字,在她的的心底,烙下了最深的印迹。
云以烟回过神来,释然的看着楚秀婧:“姨妈,你放心吧,我不会的。”
听到云以烟的回答,楚秀婧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姨妈,我先上楼去洗个澡,待会再过来。”云以烟有些疲倦的说道。
“你快上去吧。”
楚秀婧看着疲惫的云以烟,有些心疼。
这个孩子,这些日子不知道自己一个人默默承担了多少的压力。
云以烟满怀重重心事,连迈上楼梯的步子都觉得异常沉重。
来到浴室,云以烟打开了花洒,任由细密的水珠淋在身上。
她缓缓合上眼睛,深呼一口气,云以烟,你要坚强,一定要坚强。
楚秀婧静静看着云以烟的背影,直到云以烟关上浴室的门,她才若有所思的回转过目光。
一想到云以烟认识夜家的人,即使她亲口说过自己同夜家的人毫无瓜葛,楚秀婧的心里仍是有着一份隐隐的担忧。
突然间,云以烟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楚秀婧敏锐的目光只消一瞬,就看到了夜洛寒这个名字。
夜洛寒?夜家。他怎么会给以烟打电话,刚刚以烟不是告诉自己他们没有关系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本不打算替云以烟接通这个男人的电话,但那端的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