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七巧感觉自己的心尖都跟着疼了起来,泪水更是止不住的往下落,声音颤的乱了音调。
“娘娘……奴婢没本事,但奴婢多少还是能帮着您分担一些疼痛的。”她伸手,死死的抱住了身下的花月满,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
傻丫头……
花月满叹了口气,猛地翻身将七巧压在了身子下面,这是她的孽障,又何须让别人帮着分担?
七巧呆愣,傻傻的望着保护自己的花月满:“娘娘,您……”
花月满明明疼的都快忘记自己叫啥了,却还是对着她眨了下眼睛:“七巧,若是连你都被打的下不了床,谁又来伺候我?乖乖的别动,一会就熬过去了。”
她一手搂住七巧的腰身,一手拖住七巧的后脑,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窝在花月满怀里的七巧,感觉到每一下藤条落下时候,花月满那不自觉绷紧的身子,咬唇泪奔,嚎啕大哭。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娘娘,您真的不用这么坚强,想哭就哭出来,别再这样假装微笑了,看着您那强撑起来的笑容,奴婢真的是太疼了……
“啪啪啪……啪啪啪……”一下接着一下的藤条,不停的落在花月满的腰上,腿上,后背上,秦知茹越是打越是生气,越打越是悲凉。
“花月满,我生你养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祈天的太子爷早晚都是要三妻四妾的,既然便宜了外人,为何不能让你的表妹妹和三妹妹沾个光?我平常都是怎么教导你的?别和府里的人争抢,凡事以别人为先,只有这样,你爹爹才会觉得你懂事,才会觉得我教导有方!”
“如今真是翅膀硬了,也学会吃里爬外了,你以为祈天的太子爷又会宠你多久?”
花月满在秦知茹的咒骂中,一直愣愣的看着身侧墙面上那斑驳的‘正’字,干涩的眼睛里没有一滴泪水。
说实话,她并没有觉得那藤条落在皮肉上的滋味有多疼,一是因为她早已习惯了,二是因为现在蛊毒牵扯着神经的痛,远远盖过了这ròu_tǐ上的疼。
“你哑巴了?没听见我说的话么?”秦知茹猛地将手中的藤条,朝着花月满的后脑抽了去。
“啪!”的一声炸响在耳边,花月满控制住的浑身一颤,眼前一阵的天旋地转,耳朵嗡嗡的想个不停,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七巧感觉到抱着自己的花月满慢慢松了力道,诧异的挣扎出她的怀抱,却猛地见两行鲜血,顺着她的耳朵缓缓低落在了自己的面颊上。
“娘娘——!”七巧这次是真的被吓坏了,转眼怒瞪着秦知茹,“你真的是要打死我家娘娘才肯罢休吗?”
秦知茹自是也没想到花月满的耳朵会流血,迷茫的摇了摇头:“不会的,阿满很抗打的,不会这么不禁打的。”
七巧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娘亲,一向傻白傻白的她都想冲上去挠人了。
一只手将她的脑袋拉回到了胸前,七巧一愣,只见花月满皱着眉摇了摇头,随后对着秦知茹淡淡的笑了:“还能听得见东西,想来确实没那么严重,不知道娘亲……可还是要继续?”
七巧惊得浑身一颤:“娘娘您疯了?”都流血了还没事?
秦知茹颤抖的再次举起了藤条,指着花月满:“你真的想要气死我不成?”
“怎么会?我一直希望您能笑,哪怕是我即将不能再陪伴在您的身边。”花月满笑着摇头,“满墙的正字只剩下了那角落里的一笔,曾经您每打我一次,我便在墙上画下一笔,而每画下一笔,我都会和自己说,只要正字写满了墙,那么我欠你的养育之恩也算是还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