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给父亲报了个平安,就跟外公外婆吃饭聊天,避重就轻地说了下学校生活,没有提及半分父亲和屠峥共同办案的事情,同时也解了不少帝都近期要闻。
第一件大事儿便是那中药更名的事已经定案,具体实施细则将在新春后的大会上提出讨论并定案。届时这消息一发出,制药界的大震动是必然的了。
任莲盈只关心,“那咱们家的损失,现在预估是多少啊?”
顾爷爷倒很淡定,“没多少。这更名的事儿,你二舅早在三年前就开始做了,没什么大事儿。你即回业了,就先理好你自己的事情,先去你苓姨那里,把身子检察一下。”
这回回来,长辈们瞧着任莲盈几乎已经恢复到了健康状态的模样,也是喜形于色的。
“哦,知道啦!”
一提要见华苓,任莲盈心下还是有些忐忑的。上次离开时,华苓虽没说,可依然坚持不希望她和屠峥走在一起。而政叔叔那里,她因为之前的唬弄,更不好意思去见,一直是得过且过的心态,逃一时算一时。
哎,回来之后最大的事儿,其实就这件了。
饭后,小任奶奶和孙女儿在花房里消磨时间,就急不待地道,“别以为那戒指藏着奶奶就不知道了。我说,你什么时候才能给小峥一个名份啊?”
“奶奶!”一听这茬儿,任莲盈可气乐了,“什么叫给他一个名份。他说打结婚报告来着,现在都还没影儿呢!这回还放人家鸽子……”
小任奶奶见姑娘这模样,也乐了。她不过是打探一下两人的进展情况,没想一探就真有个大惊喜,便道,“要是结婚报告打了的话,那多半是压在谁手上了。屠家的事儿,回头你找你袁奶奶问问,就啥都知道了。”
“奶奶,你都不帮我忙,还要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去问啊?”
“啧,袁奶奶就是你奶奶,一家人问一家事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该不好意思的是小峥,他要想娶到你,男人们的那一关还等着呢!”
任莲盈歪了歪小嘴儿,暗忖,他们两家这事儿也真是够奇葩的,都说男方高门大户嫌弃女方低门小户吧,但这嫌弃是有嫌弃的,而是男方全家反过来嫌弃自家儿子配不上人家的女儿,左右一直压着结婚报告不让屠峥得逞。这便换成了两家人,都在考核屠峥的资格,他一人儿确实鸭梨山大啊!
不过,还没等到任莲盈去屠家拜访,这晚她听到外公跟父亲通话,竟然道出屠峥出大事儿,被西南宪兵部的人抓走了。至于是什么大事儿,两人也没明说,任莲盈一听就意识到,必然跟陈风的事情有关。
再继续听下去,才道是屠峥在整理之前清理迟昊堂口和作案资料时,发现一些疑点与负责案件的当地特警部联系沟通,调取资料时,竟然出了冲突。一气之下他就打了那个当初负责支援的警司,便被警察局扣留下来。因认错态度不好,后转交西南宪兵部。
国内的军、警一直是两个不同系统,军人犯了错必须交给军事法庭来审判,警察系统是不能动手的。两个系统的下属斗起来,自然影响不好,西南宪兵部接了手,正好也隶属于顾大舅这边。但若事情属实,不管原因为何,屠峥恐怕都要遭点罪,下个处分什么的。
“停职?!”
然而,事情比任莲盈想像的还要严重,当外公嘴里吐出这个字时,她觉得情况更不对了。依屠峥的性子,之前刚找到陈风尸首时,他也没失控,仍是在悄悄查案。这一次,估计是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他不会失控到打了高级警司。
任莲盈这晚自是没睡好,左思右想,想找外公询问的话,那肯定会露馅儿自己在偷听。最后她一咬牙,就给顾州打了电话。
顾大舅是个十分板正严肃的军人,当兵几十年做到军长,那气度威严,就是隔着一道小小的电波也让人莫名地觉得很有压力。
“怎么?这么快就打电话来套消息了?”
顾大舅不愧是军长大人,一听到任莲盈的声音,就开门见山,没给一点儿缓冲地带。
任莲盈想借着撒娇铺垫一下气氛的计划被打破了,只得乖乖承认,“大舅,峥哥真的会被停职吗?”
这个性质虽然不严重,可是陈风刚死,胡子等人都忙着收集证据,想将迟昊那个妄命之徒给绳子以法,为陈风报仇呢!这时候停职,那是给降职甚至革职还要人命的。
顾州道,“问题不大,但停职是必须的。要不是看到他们牺牲了一个人,这随便殴打公职人员,还是别人系统里的高级警司,也不是说说就能了事儿的。现在这处罚结果,对屠峥来说,已经算好的了。”
“好……”任莲盈差点儿骂出来,“好什么呀!大舅,你明明知道这比此时革他的职更糟糕的好不好,风哥他……他是为保我爸才牺牲的。”
“屠峥接的那些任务,都是随时要有牺牲的觉悟的。不然,就没资格当军人。”
“大舅,你明明知道人家说的不是这个。”
“我倒是忘了,你竟然参加了屠峥的行动,差点儿出事儿。你爸纵着你我管不着,但是到我这儿就行不通。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还有病在身,怎么可以这么胡闹。我已经警告了顾稼树,要是他再让你涉险的话,别提什么结婚报告了,你外公那里、屠家老元帅那里,都通不过。总之,你现在,好好待在你外公外婆身边,不准再跟那小子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