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听完没有拍着胸脯保证什么,也没有因此鼓励欢喜雀跃,只是从容应诺,只是心里嘀咕:“袁耀说府君对我在乡里的作为‘甚奇之’,叫我不要辜负了府君的器重。这话什么意思?是在暗示府君有意提拔我?”
太守乃一郡之长,郡中属吏的擢黜皆由他一言而决之。不过,周澈自觉自家也就是一个中人之才,尽管穿越以来,兢兢业业,奈何限於天资,所学仅够用,感觉和这个时代的那些国家栋梁们是无法相比的。
事实上,周澈的学问也的确寻常,——但却有一点是谁都比不上他的,那就是他的见识。他知道历史发展的方向,那么在天然上就已经把握住了大势。知道了大势,他的一切作为自然就都能有的放矢,而他的这个“有的放矢”落在别人的眼中,其中有些便成了“奇”--神预判的节奏。
别的不说,就拿他自掏腰包给繁阳亭的里民买桑苗和不惜钱财、结交轻侠来说,他要是不知大势,一定会量力而为,可他知道大势,比起得人心、求生乱世,钱财算什么呢?故而能倾尽所有,视钱财如粪土。在别人看来,这就是一“奇”。
周澈琢磨了会儿,没太把此事放在心上。他而今的心思全在本乡,刚树立起了无人能及的威望,刚吩咐过南凌、韦强等大力招揽四乡豪杰,可以说他的“事业”正处在再上一个台阶的关键时刻,便是王赫有意拔擢他,若不是什么显职、要职,他也还真不如继续待在乡里,做个有实权、能做事的“封疆小吏”。
将太守一行的车队送出到乡界,周澈领着乡吏们转回乡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