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入犯!”一声令下,常威被带上大堂。他已被除去大枷,只戴着脚镣。
廷尉府的公堂他已经上过了,这部里的公堂也不是头一回上,可他还是头一回看到三司会审这样的场面,眼见显得有些拥挤却更加威严的公堂,这个孩子脸都白了。
周澈等文辉验明正身,履行了提审的一应手续之后,对他和颜悦色地道:“常威,你不要惧怕。今天三司会审,你且将你与死者王逸相识以来种种,一一供述出来,不得有半点虚假。”
“是!我…我那天...五月二十五,跟娘亲去京郊游玩…”
常威刚说了一句,那张谭便蹙着眉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常威杀人是六月十五,与五月的游玩有什么关系?你就说当日杀人经过吧!”
常威战战兢兢地道:“是,我那天…”
“且慢!”周澈也制止了他,对张谭道:“张君,没有游玩相遇,就不会有六月十五的杀人,两者有莫大关联,这一节不该省去阿!”
张谭晒然道:“若是十四年前常威不曾出生,还没有他如今的杀人之罪呢,依着周司刑所言,岂不是该把他从小到大的履历生平都好好地讲上一遍?”
周澈摇头笑道:“张右监此言差矣。但凡一个案子,或者一因一果,或者多因一果,或者多果一因,或者一因多果,或者多因多果。又有必然因果、偶然因果之分,我等法官,首先就要厘清因果。游玩之事乃一系列悲剧之起因,岂可不提呢!”
常威的官司只是个引子,这场官司其实是三法部衙门之间的官司。这场官司,终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