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镇贞不等镇彻同意就兴奋得直叫。
“人少了没意思,明天你把师弟师妹们都叫上。”朱治乐呵呵的对镇贞说:“我只有一个要求,千万不能对他们说我是谁,如果让他们知道我撞沉了你们山越的船,他们也许会杀了我。”
“放心吧。朱君!”镇贞乐呵呵的应了。
镇贞雀跃着出去了,去找她的师弟师妹,准备一起去朱治的楼船上看看。朱治立刻安排人回楼船准备,有关会稽郡的标志,都不能露出来,一定要想办法遮掩起来。
看着交际自如的朱治,周澈暗自感慨,这次能在镇家身上找到突破口,朱治可真是立了大功了。
“君理!借一步说话。”周澈瞟了朱治一眼。
“请!”
两人来到偏厅,周澈从怀里拿出那只锦囊,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朱治黛眉微蹙,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桓玄已经看破了许驹,但是他还要做垂死挣扎。放心吧,等我们从海上回来,大局就定了。”
“哎,山越问题解决了,许逆就离彻底覆灭不远了。”
“是啊!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不过周君先把当下之事做好。”朱治感慨道。
周澈回到自己房间,再次打开锦囊,取开里面的帛书,既觉得陌生,又有一种熟悉感。
这是一副已经发黄的帛书,画满了各种图案,图案中间写满了小如蝇头的文字。不过,这些文字不是汉代的隶书,也不像小篆,倒有些像先秦楚国的字体,写得很好看,问题是…看不懂。
文字看不懂,图也半懂不懂,让周澈有点蒙圈。
……
第二天,镇氏兄妹带着其他四个师弟师妹,兴高采烈的出了城。
周澈第一次正式与这师门六个师弟师妹见面。看着这群半大孩子,也不禁好笑。桓玄也真是人到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六个人里面,大概只有禹黎有点天赋,其他人都是凑热闹的,想练射声箭技,别说这辈子,下辈子也不可能。
到了船上,看到巨大而华丽的楼船,这些少年子弟顿时暴露了本性。他们正是好玩的时候,山越又不像中原的世家,有那么多的规矩,大部分少年都是顽劣成性,自然生长。一时间,他们像后世学生春游一样,在甲板上疯跑,尖叫声,脚步声,混在一起,刺人耳膜。
山越楼船有几艘,但毕竟是边鄙郡国,哪里见过大汉楼船这么漂亮的船。等他们看到那个热气腾腾的汤池时,更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非要洗个澡,游个泳,泡个汤。
周澈下令把所有的男子都赶出了出去,只让镇贞和另外一个王族的小姑娘她们一起泡汤。自己和朱治以及四个少年子弟回避,但是那四个少年却郁闷无比。周澈见了,便和朱治商量取出一些财物作彩头,拉着他们比试,就像一个幼儿园的叔叔哄孩子一样,逗他们开心,陪他们玩耍。
一天下来,周澈真心觉得这比闭关练一天箭还累,耳朵都被他们吵聋了。
朱治也有些吃不消,脸上却挂着凯旋的笑容:“你知道么,根据那几个小伙子说,你那个小师妹居然是余凉最宠爱的yòu_nǚ--就是和镇贞一起泡汤那个。有她有余凉耳边嘀咕几句,那件事就板上钉钉了。
周澈诚恳的说道:“多亏你了。要不是君理你长袖善舞。我估计现在就在山林里逃亡呢。”
“哈哈哈。周君言重了,咱们都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
“我一定在奏记上为君请功。”
朱治哈哈大笑,却对一旁的周仓说道:“周君的任务,我帮他完成了。你的任务,你自己看着办,我帮不了你。”
周仓瞪着两只大眼,半天没反应过来:“我…我是护送三叔来的,我…有什么任务?”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朱治走到舷边。冲着正在等候的少年们扬了扬,迈着轻快的脚步下了船,随即被少年们围在中央,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很显然,这一天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成了他们的知心大哥哥,而周澈这个堂师兄则显得非常不称职,一点号召力也没有。
周澈和如坠云雾中的周仓一起下了船,和朱治一起骑马向城里驰走。一路上,周仓挠了十八次头。也没想明白这件任务里有什么是他需要完成的。他鼓起勇气问周澈,周澈心里其实略有头绪,但是不确定,也就含糊了会,他故作一头雾水,不知道朱治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回到镇府,镇贞成了主人,设宴款待小伙伴们。一帮半大小子丫头像大人似的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倒也有模有样,看得周澈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半夜三更,酒宴散去。周澈和周仓一起向住处走去。经过西院的时候,朱治走了出来,拦住了周澈。
“周君,咱们商量下下一步怎么走。”
“好!”。
周澈和周仓打了个招呼,跟着朱治走了。
周仓无奈的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回住处。他一边想着,一边走了院子。当他推开内室门的时候,突然旁边闪过一个人影,一把抱住了他。周仓大惊,腰一扭,沉肩缩肘,刚准备将那人甩开,再拔剑格斗,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元福,我要你!”
周仓大吃一惊:“镇…姑娘?”
“嘻嘻,是我。”镇贞抱着周仓的脖子,吃吃的笑道:“会稽一别,我天天想你,没想到你居然跑到东冶来了。你是不是也想我,这才专程赶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