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弦声同时打响,惨叫声已经倒了一批,弓弩手们丢下弓弩,拿起腰刀,和大队一同冲上。
这千余官兵已经是乱成了一团,那裴军侯的亲兵此时也不督战,只是簇拥着他上船,吆喝着让船家开船。
百余强兵冲千余弱兵,实际上百余人正对的也就是百余人,冲散了面前的,接下来又是百余人,这么一直将大队冲散。
不过这些官兵连这个也不如,周仓和孙信的长矛刚刺杀了两个人,整个队伍轰然大散,兵卒们不管不顾的丢下武器,向着四面八方跑去,大部分人前推后挤的向着河里跳,甚至还有人动了刀兵互相砍杀。
本来准备大杀一场的周澈等人反倒是愕然了,先前以为那些盗匪是针对周澈来的,等看到这些官兵,又觉得那些盗匪是诱饵,可这些官兵又这般的废物,难道整件事真的就是兵匪勾结,图财害命?
“马蹄声!”
刚才下船的两个山越人却出声喊道,亚莫根趴在地上听了一阵,起身说道:“这里土地湿,小的估算的数目怕是不准,但不少于四百骑!”
听到这个数目,一干人脸色都是变了,也顾不得另一边哭爹喊娘的官兵,周澈皱眉想,难道这才是真正的杀招,可也是不对,口却说道:“上船吧,陆上咱们对付四百骑麻烦,在船上,他们也奈何不得!”
下面人答应了,只是抓了盗匪几个头目朝着下游等待他们的船只而去,那些官兵就在身侧,居然没有人过来阻拦。
也亏得每艘船上留了一名兵卒,要不然岸上的厮杀早把船吓走了,等周澈一干人上了船,那边已经能看到骑兵的踪迹了,能看到几百光点正朝着岸边移动而来,骑兵是从西边过来的。
如果是伏击,那不会临时才从东岸大张旗鼓的征用民船过河,所以周澈也纳闷那些官兵步卒到底来干什么,骑兵在西岸一路平地行动自若,这个倒是有些埋伏的可能。
人都上了船,船排开一字长队,到了河道央,然后才开始启航走了不远,那边骑兵已经到了岸边,却有人朝着河上挥舞火把又大声喊道:“别部司马可在船上,上虞县尉陆山奉命前来!!”
周澈的船队上,一干亲兵都是拿着弓箭在船舷之后严阵以待,听到河上的吆喝,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司马,属下是孙逸,这边的确是陆县尉和手下的亲卫奉命前来!”
……
在句章那边得了消息,周澈也有两手准备,一边是小心戒备前往余姚,看看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包天,一边则是派人去上虞调兵救援。
他毕竟是官差身份,有人想要劫杀,不管是谋财害命,又或者是阴谋伏杀,地方上都要担大干系,不知会倒罢了,知会到了,真出了什么事情,就是大罪过。
上虞是咽喉要地,向来驻扎大兵,周澈的信笺到了,县令也顾不得许多,急忙去找镇守的县尉,陆山得了消息,一边大骂谁这么不长眼睛要劫周澈,一边顾不得调兵程序,将自己的亲卫召集,一路向着余姚这边赶来。
如果不是传信的亲兵孙逸也在岸上吆喝,周澈不会下令停船,但即便是这样,船只也没有靠岸,双方只是喊话沟通。
将余姚裴军侯一干人抓住,然后将那些盐丁抓住,这些命令都是通过船上吆喝看来传递。
岸上的县尉陆山当然知道周澈不相信他,可那边血肉满地,换谁还不小心,陆山现在只是一切照做,免得日后有什么麻烦。
等到那裴军侯也被抓过来拷问,一切真相大白,事情还真就没有那么复杂,就是余姚驻军和巡盐丁勾结,盐丁劫掠,若遇到什么官面上的事情,由那裴军侯出头,有时候吃不下船队,官兵也会动手。
只是没想到这次碰到了周澈……
余姚匪军解决后,周澈正在自己的船上呼呼大睡,他在那里休息,其他人却不敢躺下,从上虞过来的那几百兵,正在把那裴军侯的一干人驱赶起来围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些人都是疑犯。
本来在西岸小打小闹,不至于惊动东岸的余姚城,可和贼人的战斗之后,又有官兵征用民船过河,然后哭爹喊娘杀声震天,厮杀声虽然不至于太过震动,可城头那边总归听得见余姚城头的戍卒听到,也是战战兢兢,少不得禀报县令一干人等,县令那边被惊动,有听说裴军侯领兵过去,他们也是不敢睡了。
守卫城池的兵卒全被动员起来,衙门的衙役也在城内巡视,家家户户都要抽调男丁,准备可能到来的进犯。
不过战斗结束的也快,在城头上只看到河岸那边灯火通明,详细的也看不清楚,战战兢兢了一个时辰左右,觉得这么干熬也不是办法,从城头上用大筐将人吊下去,过去看看究竟。
在河这边看对岸,都是些穿着官兵服色的骑兵在忙碌。看到这个,出来查看的人胆子倒是大了不少,因为没有什么盗贼能弄出这么多的穿着号服的官兵,这天气不冷,河面又是不宽,他索性脱了衣服游到对面去。
到了对面就被上虞过来的骑兵抓住,表明自己的身份后,就被带到上虞县尉那边,说明情况又是游水回到了余姚城。
在城墙上战战兢兢等候的一干地方官听说城外不是盗匪都松了一口气,但一听究竟,却比方才吓得更甚。
风头无二的周澈居然在自己地面上被贼人伏杀,好在这司马勇悍,杀散了贼人,要不然真要诛灭九族了,眼下的问题是,如何解释这盗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