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这番话说的张生又惊又喜,用手胡乱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在地上连声说道:
“查办说的是,查办说的是!下官断不会做这等丧心病狂的勾当。”
“张贼曹来的这么早,想来没吃什么早饭先下去洗牧下,然后同本官一同用早饭吧。”
周澈颇为和气的说道那张生满脸眼泪糊了一片,的确要洗漱一下,周澈昨日小露了下手段,让余杭城内颇为震动,再想想周澈当年在安成和颍北的作为,张生可是胆寒,又听到自家下面管的附属官出了这桩事,吓得魂飞魄散,晚上都没敢睡觉,早早的过来跪着请罪,本以为会有雷霆之怒,却没想到周澈这般的和气,还邀请他一气用早饭,此时他的感觉就有些受宠若惊了。
在清晨送来的档上说的很明白,张生连自己直属的附属官都管不动,他下面的从事官眼根本没他,下面位置出缺,往往是众人合议之后到张生这里走个手续,这等窝囊角色能有什么坏心思。
这件事摆明了是想要把水搅浑,然后让这张生来顶缸,若是在京师,周澈现在就要拍桌子让他滚蛋,提拔个能干的上来,但眼下在江东这等局面,张生却有拉拢的必要了。
饭菜很是简单,不过是豆浆加上烧饼和几样小菜,张生却吃的极为香甜,边吃边说道:“查办来到余杭,吃的这般简陋,下官实在是惭傀,浙江江畔的葱油羊肉汤,杏手黄油酥,这才是余杭城上好的早饭,周君一定要去尝尝。”
周澈喝了口豆浆,笑着问道:“张贼曹在城内有个布庄是吧?生意如何?”
被问到这个的张生慌忙就要站起,看到周澈表情和气,不像是有什么别的意思,这才开口说道:“托周君的福,生意倒还不错,从鄞县那边运的原货来到处行销,也有得赚!”
“余杭这等通衢大邑,张贼曹这生意未免做的局促了,尚儒商行在南北都还有些人脉,今后多打打交道,沟通有无!”
尚儒商行在余杭城内规模并不大,但尚儒商行的名头不小,是袁家的商行。周澈说这句话,那就是抬举张生发财了。
张生坐在那里愣了愣,然后又是跪下,涕泪交流的磕头说道:
“周君如此宽宏大量,下官却是这般的怠慢,实在是惭傀无地,属下今晚在钱塘河上设宴,为周君接风洗尘,也是为下官先前的怠慢恕罪,还望周君赏光前去!”
这等应酬作派,实在是笨拙了,不过也算亡羊补牢,在余杭耽误一天两天,也是计划了之内,周澈倒是含笑答应。
朝廷要向会稽郡派出查办的使者,使者是参与围剿山越和许逆别部司马周澈,这个消息早就是在江东传开,半路上微服私访消失了一段,然后在余姚遇到了胆大包天的匪类,这才露了行迹,这才江东的众人也都是知道。
周澈到了余杭,正在和陆续面谈,这个消息也已经开始在江东的大街小巷流传。
“周澈见了那陆公,陆公指着周澈大骂道,你这酷吏祸国殃民,今日里又来江东作乱,真以为大汉无人能治你了吗?那周澈是妖魔转世,立刻了凶性,手按在刀上,没想到陆公也是天上星宿下凡,金光护体,最是不怕妖魔鬼怪,周澈只觉得凭空一棒打下来,立刻瘫倒在地上,吓得口叫爷爷,连声求饶!!”
江东天下间也算富的,且不提下面郡县的粮米收成,工商之业也是大汉排的上名号的,各种作坊匠坊,各家商行店铺,都是密布。
富贵人等多,又不是人人在忙碌生活,自然休闲的地方也是多,大富大贵的人都是在自家的园林消遣,那次一等的就是去茶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