遄结从睡梦中惊醒。
还没有等他睁开眼睛,自己就糊里糊涂的被一班舞叶部落的士兵连踢带打,揍得鼻青脸肿差一点被打死了。
恒岭的袭击战,还没有一盏茶时间就结束了。
敌人大部分都躺在帐篷里睡觉,一小部分站岗放哨的也靠在马车边,睡得香喷喷的。已经到了家门口这么安全的地方,谁还会想到被汉军袭击?
除了一部分站岗放哨的士兵被袭杀之外,其余的全部在睡梦中做了俘虏。
遄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直强忍着疼痛不敢大声呻吟,生怕惹恼了对方被一刀砍了。
周澈带着队伍还没有走到恒岭,就接到报告恒岭的袭击战已经结束了。
周澈笑起来对身边的田衷说道:“老伯又要受累了。那么多战利品够你们后卫屯忙一阵子的。”
田衷喜笑颜开,脸上的皱纹好象都没有了。
“跟在皓粼后面打仗,才知道打仗是怎么回事。我从军四五十年真是白干了。”
定钧和鹿穿云在俘虏中找到遄结,看到他的狼狈样子,不由地放声大笑。遄结看到他们就象看到救星似的,连声大叫起来。
“大王在哪里?大王在哪里?”
定钧摇摇头,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找大王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掉脑袋。”
“我是大王的人!一直给大王提供消息。不信?我们一起去找大王对质。”
定钧和鹿穿云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眼神,十分怀疑地望着他。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鹿穿云问道。
遄结摇晃着已经逐渐肿大的脑袋,大声说道:“你们不是和周澈的部队埋伏在榉山吗?怎么跑到恒岭来了?”
定钧和鹿穿云大吃一惊。遄结知道这个机密,说明他真的是大王难楼的人,而且还是难楼很信任的人。
“相信我了吧?”遄结得意地问道。
两人连连点头。
“那还不把我放开,带我去见大王?”遄结看到两人没有动手放人的意思,赶忙喊道。
定钧望着他,抱歉地笑笑道:“大王不在这里,度辽将军周澈在这里。所以我们无权放了你。”
遄结吃惊地喊了起来:“周澈升官了?是他?你们不是在榉山吗?”
鹿穿云警觉地望着他,低声问道:“我们为什么不能到恒岭?你和大王有什么约定?”
遄结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都是一家人!告诉你们也没有什么关系。大王和我已经约好明天在边境的那一边劫夺车队。这件事肯定要瞒着汉人,如果让他们知道了事情就很麻烦。你们不在榉山设伏却跑到这里来袭击我,说明周澈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定钧和鹿穿云面色大变。
鹿穿云吃惊地说道:“你们竟然敢算计周将军?”
定钧也连连摇头,怒气冲天地说道:“我们在榉山伏击提脱大军流血流汗,你们却在一边劫夺提脱的财物!你们…”
遄结冷笑一声道:“为什么不行?汉人贪婪无厌不知道要了我们多少东西。这点东西算什么?你们都是大王的部下,不要站错了地方帮助汉人啊?”
定钧和鹿穿云顿时无语。
遄结接着问道:“提脱的部队可有什么消息?”
“提脱的大军已经赶到柏岭,根本没有到枫谷。他今天上午就可以赶到这里。”
遄结顿时目瞪口呆面无人色。
恒岭沐浴在淡淡的月光下,好象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美丽而又非常的宁静。
周澈慢慢地走在草地上,来回踱步心里委决不下。
提脱的部队就在五十里外的柏岭,到了早上一旦侦察到汉军的踪迹,他的部队轻装疾行,随时可以追上来。汉军带着这么多东西走,速度缓慢不说而且还会严重影响部队的机动性。双方一旦接触就是一场大战,根本难以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