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阳城下,达耶鲁鹿在指挥部队攻城时,他的后营方向几名骑兵狂奔而来。
“左校王,不好了,不好了!”数骑从阵中直穿而出,奔到达耶鲁鹿的身边时,几匹马同时口吐白沫,软倒在地上,几名骑士飞身跃起,“左校王,诺将军命我们前来通报,乌拉特遭到大批并州骑兵围攻,而且,娜芙居次也在哪里!”
“什么?”达耶鲁鹿以及聚集在他身边的头人都惊呆了,“乌拉特怎么会有并州骑兵?”
“不知道!”那士兵上气不接下气。
“乌拉特怎么啦?”达耶鲁鹿吼道。
“左校王,我不知道,我冲出来时,只看见足有万余人的骑兵向着乌拉特而去,只怕,只怕乌拉特现在已是被攻陷了。”
达耶鲁鹿身体一阵摇晃,忽地便从马上栽了下来。
原来如此!他忽地明白了过来。
蛮军忽地在攻势正猛地时候退了下去,退得毫无道理,城上的军队高声欢呼,他们又一次打退了敌人的攻击,只有周澈,沮授等人相视微笑,乌拉特,得手了。
草原联军大营,达耶鲁鹿面无表情,将各部头人一一遣散,命令他们立即率部撤离,现在形势很明显了,这里就是一个陷阱,引诱自己将乌拉特的驻军一个接一个地调来,然后他们偷袭乌拉特,但他们是从哪里去的呢?达耶鲁鹿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但他知道,自己不用想了,乌拉特丢失,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最后一部兵马也被遣走,连白部的骑兵也被他命令撤退了,此时,他的身边,只剩下了数百名安鹿部落的骑兵。
周澈微笑着在城上看到南匈奴各部惶然拔营,急急离去,一边的黄盖和俞实迫不及待:“将军,敌人要跑了,我们去追杀一阵,出出这几天只能被动挨打的闷气。”
周澈笑骂:“找死啊,敌人虽然退走,可那也是几万人啊,即便是怆惶而去,但也不是我们这点人吃得下的,慢慢来吧,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
“咦?”沮授指着城下,“达耶老贼怎么没有走?”对面的联军一部部离去,只有他的大旗依旧飘扬。
“他无路可走了!”周澈淡然道。
众人看到对面的大营奔出数百人马,只奔城下,达耶鲁鹿披头散发,带着他的数百骑兵,直奔城下。
“他来寻死了!”沮授冷笑道。
“周澈,有胆子下来与我决一死战么?”奔到城下的达耶鲁鹿怒骂道。
周澈摇摇头:“穷途末路,不过如此耳!”
“将军,我出去灭了他!”俞实大步向前。
“何必如此费劲!”沮授冷笑道,“来人,放箭,将这只老狗给我射成一只刺猬!”
看到城上探出的数千支弓,达耶鲁鹿惨笑一声:“大单于,我对不起你!”举起长枪,喝道:“安鹿部落的勇士,随我冲啊!”
城上箭如雨下,一切都结束了。
副阳要塞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忙着收拾因战争而支离破碎的城市,伤兵营里人满为患;黄盖、俞实、韩猛三人又开始为了补充兵员而争吵,三个人斗鸡一般狠狠对视,他们争抢的是这几天在城防战中帮助守过城的一批青壮,谁也不愿让着谁;而沮授将自己关在屋里,开始思考,当然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田丰?!他更忙了,百姓要安抚,房屋要修缮,秩序要维持,还要统计田亩,丁口,副阳的大户被他干掉几个后,都老实得很了,如今战争大胜,便更老实了。
周澈却很清闲,达耶鲁鹿伏诛后,他便回到了他的军府,他只想好好地洗一个澡,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
喊亲卫端来一盆洗脚水,将双脚深深地闷在水中,周澈舒服地长吁了一口气,终于可以缓缓了,这些天疲于奔命,自己心力交萃,但总算天从人愿,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设想顺利完成,下一步便是拿下益林铁矿,然后自己又有了一段的发展时间,开春,再等着羌渠来吧。
闭上眼,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进来,能自由进入他书房的只有少数几个人,除了周仓和姜枫外,便只有沮授和刘彦了,便是黄盖等人,也得先通报才行。
一双柔软的手放在自己肩上,轻轻替自己按揉着,是刘彦。周澈长长地伸个懒腰,刘彦的按摩技术很有一手,每每自己腰酸背痛之际,经她的妙手一按,立马疼痛消失,周澈有时也有些迷糊,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的,怎么就一下子不疼了呢?
刘彦永远是那么一副微笑的样子,对所有人。这让周澈很有些吃味,他承认,自己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女人了,虽然她从来对自己就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好感,对于自己屡次的暗示也恍然不觉,仿佛在感情上很有些迟钝,但她越是这样,周澈便越是心痒难搔。
反手上去抓住正在肩上按揉的柔夷,很明显地感到那嫩滑的手僵硬了一下,“阿彦!”
身后的刘彦不等周澈再说什么,便道:“将军,晋阳来人了,是茗伊那里派来的,事情很急,所以我赶紧过来找您。”
周澈有些恼怒,每当自己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总是能找到理由摆脱这个话题,“什么急事一定要现在说吗?”
“是的,这事很重要,必须马上说。”刘彦坚持道,随即将自己的手从周澈的手掌中轻轻地抽了出来。周澈叹口气,这算是拒绝么?
“什么事,你说吧?”看到走到自己面前的刘彦脸上那一闪而逝的红晕,周澈实在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