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沮授则眯着眼,端正的跪坐在席位上诺有所思,周围却没有一个人。
随着周澈跨入议事厅,厅内嘈杂的声间嘎然而止,随后便是一片行礼的声音,然后唰地一声响众人迅速按级别排好了队,站得笔直,并州是边州,便是连文官,也沾染上了军人的作风,右武左文,文官由田丰领头,武官则以王智为首,而在周澈大案的两侧,还放了两张席位,一张是沮授,另一张则是属于刘彦的,但现在沮授已在,刘彦那一张席位前还空空如也。
“诸君坐!”周澈双手虚虚一按,眼睛扫过刘彦的空位,不由心中好笑,小妮子毕竟脸皮薄,居然今天如此重要的议事都不来了,看来晚上还得好好地教育教育她,可不能因私废公。
想着晚上如何折腾刘彦,厅外却传来细脆的脚步声,刘彦出现在了大厅门口,看到厅内已坐得整整齐齐的官员,俏脸微微一红,便低下头,急步走向自己的脚位。
经过男人滋润的女人确实不同,与前些日子相比,今天的刘彦却是格外另有一翻风韵。周澈放肆地打量着柳腰摆,款款而行的清风,杏面桃腮,往日苍白的脸庞今日却红润了许多,眼波流转之间,自有一股妩媚。
厅里的众人都是消息灵通之辈,大都已知晓周澈的那点破事,此时一个个目不斜视,正襟危坐,周澈看了一眼沮授,见他搭拉着眼皮,似乎没看到刘彦的到来,心中不由一喜,看来周仓说得对啊,公与的确是个知情识趣的人,但一想到如果自己提出明媒正娶刘彦过门的话,这厮铁定第一个跳起来大放厥词,不由有又些发愁。
罢了罢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想那么多干什么,到时再说。周澈暗自想着,轻轻地叩叩大案,道:“好,人都到齐了,我们开始议事吧,具体的事情,现在大家都听沮长史来讲吧!”
众人的目光一齐转向沮授。
周澈左侧的刘彦如蒙大赫地吐出了一口气,不过在一片寂静声中,她这一口气却也是吐得格外清晰。
云中郡云中城,周澈按照朝廷、王氏、袁氏三方的妥协,已经撤离太原,到了云中。云中帅府,这座在云中城内占据近百亩土地的偌大建筑,迎来了他的主人。周澈这是第一次深入到帅府的内府,以前只不过是他前面的官厅,这才发现这座军帅府的布局倒也颇符合军人的身份,这幢院子就充满了金戈铁马的气息,没有那些花红柳绿,充斥其间的不是练兵场,就是跑马场,连树木也都是那些苍遒古劲,虬枝怒生之古松翠柏,看那粗细,只怕没有百年功夫断然是长不了这么大的。
贴着院墙建起了多座的藏兵楼和哨楼,高高耸立,站立其上,云中城里一目了然,这院子里,便是将周澈的三千亲卫营全都驻进来,也像一滴水珠扔进大江里,溅不起多大的浪花。
周澈便站在议事厅高高的台阶上,凝视着眼前宽阔的演武场,心中却是无限感慨,旧时王谢堂前燕,如今飞入何人家?不禁想道,自己走得这条路可谓是步步荆棘,稍不小心,便会坠入深渊,万劫不复,萧远山之鉴,犹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