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向远处的田野,“野间青苗无人照管。颍川百姓苦矣!颍川离京师只有咫尺之远,汝等多是京师的百姓、三河的勇士,如果此次不能击败颍川贼兵,他们势必就会入掠京师、三河,那么到的那时,你们的家园也会变成这个模样。你们答应么?”

四万余步骑嘈杂地应道:“不答应!”

“幸赖颍川太守并及郡中一干吏员坚守住了阳翟,使得贼兵前进无路,不得不转而南下,以图与汝南、南阳的贼兵合。汝南、南阳贼势本盛,若是放任他们合兵,则贼势将不可制矣!汝等不要以为汝南、南阳离京师、三河较远,你们的家园就安然无恙了,试问,贼势若不能制,他们在攻取了汝南、南阳全郡后,会怎么样?”

四万余步骑目注皇甫嵩,静听他说话。

皇甫嵩环顾台下,大声说道:“他们肯定会再击颍川,进而攻入掠京师、三河!当其时也,贼锋利锐,汝等的家园还能够保得住么?”

四万余步骑齐声答道:“保不住!”

“所以,吾等救颍川、救汝南、救南阳,就是救京师、救三河,就是救汝等之家园,就是救汝等之父母、妻子、亲族!贼兵昨日已陷舞阳,可能很快就会南下汝南或南阳了,时不我待啊,诸君!吾等若不能赶在他们南下之前将之歼灭,则南阳、汝南不保,则京师、三河危矣!则汝等之家园将被烧掠!吾等出京前,卢将军、宗将军已带数万众去了冀州,击贼首张角,卢、宗二将军当代之名将,有他们去冀州,定然不日就能平定张角,传其首入京师,是汝等不必忧贼兵会从冀州击京师、三河。如此,贼兵只有从颍川入京师这一途径了。”

皇甫嵩抽出佩剑,指向蓝天,昂扬地说道:“为保家园,敢不死战?”

四万余步骑,骑士举马戟,戟士举步戟,矛手举长矛,弩手抽出佩刀,向天举起,同声大呼:“为保家园,敢不死战!”

周澈也抽出了佩剑,指向天空,随声大呼,同时心中想道:“皇甫嵩临战励士,不说‘忠义’,而从士卒们的切身利益入手,用他们的父母、妻子、亲族的安危来鼓励他们作战。这是个挺好的办法。”

皇甫嵩、朱儁带的部队大多是临时招募的京师壮勇、三河骑士,不是正规军,皇甫嵩、朱儁又是临危受命,将不知兵,兵不知将,恩德未施,威严未立,不能指望他们如老卒那样俯首帖耳地听从命令,与敌人奋死拼战。这些部卒在从军前多是百姓,还不如桓玄部下那近千铁官徒,对他们讲“忠义”这些大道理没甚大用。临阵之际,一个是“忠义”和“战死”,一个是“逃跑”和“活命”,八成以上的人都会选择后者。

故此,在这个时候,要想让他们死战,只有用他们的亲人、宗族的安危,用他们的家产、田地来激励他们。

这一战,皇甫嵩、朱儁等将领是为忠义而战,部卒是为家园而战。

誓师过了,全军开拔。

朱儁部来的早,熟悉地理,由他们先行,皇甫嵩率本部随后。孙坚、周澈跟在朱儁部中。

巾车乡离滍水不远,十几里地,行不多远,已至河边。

朱儁昨天派了三千人拿着土囊到河边,装成渡河的样子,以牵制昆阳城里的何曼,虽没真的渡河,但已断绝了上游的流水。上次断流因是夜间,又急着渡河,故此没能彻底断流,河中当时还有积水,这次时间充裕,上游的流水彻底被断绝了,露出潮湿的河底。

见朱儁、皇甫嵩率主力来到,昨天领兵出营断流的军官迎将上来。朱儁令部众暂驻河边,等候皇甫嵩,带着孙坚、周澈等人去到河边观看。

上游的水昨夜就断绝了,今儿被日头晒了大半天,河底的泥土虽还比较潮湿泥泞,但比上次强上了许多。

朱儁亲自下到河里走了两步,试了一试,颇是满意,回到岸上,对周澈、孙坚等说道:“不但步卒能走,骑士也能驰马过之了!”

周澈、孙坚也下去试了试,回来应道:“确实如此。”

朱儁问那个军官:“波才、何曼在河对岸布置的那五千贼兵,昨夜回昆阳后有没有再出来?”

昨天这个军官率兵来到河边时,波才、何曼驻扎在河对岸的五千人还在,两支军马隔河对峙,入夜后,大约二更,这股人马撤走回昆阳去了。这个军官因得以把上流断绝。他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再出来。”

朱儁举首远望河对岸十几里外的昆阳城,尽管离得远,只能看到个城池的轮廓,但在平时城中嘈乱的人声便是在河这边也能隐约听到,此时却毫无半点声息传来。城中定是警戒森严。朱儁又问道:“贼何曼昨夜可曾遣军去舞阳?”

“没有。”

“何曼把对岸的五千贼兵调回城内,又不去舞阳。”朱儁冷笑,说道,“看来他是打算死守昆阳,与我军决一死战了。”

正如荀攸、皇甫嵩的判断,何曼害怕会遭到汉军的尾击,既不敢在河边留兵马,又不敢出城去舞阳。

周澈站在朱儁的身后,亦远望昆阳,心道:“因皇甫嵩的到来,颍川黄巾分处两城,不得会师。昆阳不足虑,早晚都能攻下,如今唯一所忧者,不知舞阳的波才会有何反应?”

想到此处,他不觉想起了昨天皇甫嵩的一句话。皇甫嵩说:若是波才抛下何曼,自己遁逃了,倒是省了汉军不少麻烦。他心道,“皇甫嵩这句话或许只是为了宽解诸将,但说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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