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仅仅三天,燕川就从一个一文不名,穷困潦倒的穷光蛋,一跃成为了身家一百二十五万的小富翁。
第四天,燕川就停止了结阵捕鱼。因为,在第四天的时候,他发现水里的大鱼越来越少了,有一些不足斤的小鱼也往岸上跳,这让他想起龟背书上结尾的一句话:得此龟背书者必心存善念,然则必遭天谴。想到三天以来,自己已经在江里拘了足有近万公斤的鱼,现在小鱼都往岸上跳,再继续下去,这片水域名贵鱼类,岂不是要断根了吗?即便再想结阵捕鱼,也应该换一个位置了。当时,他就拆了阵,用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把那些小鱼都扔回了江里,只拉了几百斤大鱼来到了水产市场。
这几天,江城市的大街小巷,饭桌酒局都在谈论一件事儿,都说最近江城市出现了一个神秘的鱼王,每天都雇百十辆人力三轮车往水产市场送鱼,就连几十年难得一见的上百斤的鲟鳇鱼和岛子鱼,人家都打上来了几十条。常言道:鱼有鱼道,虾有虾路。这个神秘的鱼王不仅会看鱼道,还会断鱼道,一网下去,就是千八百斤,并且网网不空。有的人说这个鱼王是一个鹤发童颜;长得像神仙一样的人物,有的说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燕川听水产批发市场里的庞大姐也说起过这件事儿,听完之后也是一笑而过了。现在他要考虑的是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是换一片水域继续结阵捕鱼,还是用现有的资金去做投资?他想了一天也没想出一个好主意。他想到已经很久没有回家看看父母了,那就先回家一趟吧。至少也要给家里买上两头牛,也省得父母劳累。再有,家里的房子也应该翻盖一下了,每年chun节回家看到周围的邻居都盖起了三间或五间的大瓦房,而自己家还住在半砖半泥结构,屋顶还苫着稻草的祖屋里,心里也不是滋味。现在自己手里有钱,也应该为父母分忧解难了。
在回家之前,燕川先给父母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又给沈家骏和肖冰各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要回家一趟,大概十几天就回来了。他原想请他们吃个饭,但又不好说出自己是靠什么发了一笔小财的,所以,他想了一想后,还是觉得等有机会再请他们好了。自己现在虽然有了几个小钱,但也要夹着尾巴做人才好。
下午一点钟,燕川就坐上长途客车。江城市距离他所居住的小山村大概有二百多公里的路程,中途要在荒山乡倒一下车才能到到达他的家——狍子沟村。早在几年前,村里到乡里就只有一条坑坑洼洼,崎岖不平的山路。每逢连雨天或是遇到暴风雪天气,无论有多着急的事情,也只能眼巴巴地等着雨过天晴,暴风雪过去才能走出村子。近两年修通了公路后,情况才有了很大的改变。
狍子沟村四面环山,怪石嶙峋,在沟壑以及一些平坦的地方,散落着一些村民们赖以生存的土地。狍子也物产丰泽,山里有各种飞禽走兽,森林里有人参,灵芝,猴头等种类繁多的珍稀药材和食用菌。村名之所以叫狍子沟,是因为在满清时期,这个地方有成群结队的狍子出没,据说有人曾经见过一群见首不见尾的狍子群,在秋旱的时期,跑到村边上的那条小河喝水,足有几万只,密密匝匝的数也数不清,狍子沟也因此得名。但随着乱砍滥伐和家畜养殖业的兴起,森林的植被已经不复从前,各种野生动物和珍稀药材,还有各种的名贵的野生菌比较满清时期,还是少得多的多了。
接近四个小时,燕川才回到了狍子沟的家。他的家和普通的东北民居并没有什么两样,也是三间房,一进门就是做饭的灶房,东西两侧各有一间屋子,父母住在东屋,西屋是他住的地方,燕川他一开门就闻到了一股肉香味儿。
“爹,妈,我回来了。”
母亲正在灶膛前忙碌着,冷不丁的被燕川的大嗓门吓了一跳。
“回来就回来吧,喊些啥呢?也不怕外人笑话。”母亲说。
外人?燕川一愣问道:“妈,家里来客人了吗?”
“你莫二伯来了,在屋里正跟你爹说话呢。”母亲说。
“妈,锅里炖的啥呀,这么香?”燕川吸了吸鼻子问道。
“你莫二伯带来的狍子肉。”母亲答道。
燕川走进了东屋,看到父亲和莫二伯两个人坐在炕上说着话,他放下了手里给父母买的一些礼物后说道:“二伯来了。”
“小川回来了,大半年没见好像瘦多了。”莫二伯说。
“孩子在外面也不容易,现在找份工作难着呢。”父亲说。
“二伯,我一进门就闻到肉香了,多吃几顿狍子肉就胖了。”燕川开着玩笑说。
“这个时候的狍子吃青草,肉有膻气,等猫冬的时候。我给你多弄点。”莫二伯说。
莫二伯已过花甲之年,清癯的面孔,耳不聋,眼不花,长着一双猎鹰一样犀利的眼睛。他住在据此五十多里的赫哲族人聚居地——小砬子村,这个村只有四五十户人家,村民都是赫哲族人,世代都以打渔狩猎为生。自一九九六年禁猎之后,当地z fu把这个地区的赫哲族人,都从山上迁徙到了小砬子村,每家每户都分了土地,便开始了农耕生活。莫二伯虽然从山上搬到了聚居地,但他还是经常上山狩猎,用他自己的话说,赫哲族人的灵魂就在广袤的原始森林,离开了森林和江河,无疑已经是死去了。乡里派出所也因为狩猎的事情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