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高,就是好,一大早干这么多活儿,都不带喘的。
宋汐就坐在屋檐下的矮板凳上,看着他。
见她出来,他一跃而下了屋顶,将一只竹编的篮子提到她跟前,低声道:“秀儿提来的早饭!”
宋汐接过篮子,见他转身又要走,不免说道:“一起吃吧!”
她敢打赌,这老实的家伙一定没有偷食。
果然,打开盖篮子的蓝花布,里头两个馒头一碗粥,一点儿也没动过,宋汐拿起一只馒头递给他,他犹豫片刻,便接过咬了一口。
宋汐一边喝粥,一边说道:“下次秀儿来送饭你跟她说,再加个人的饭量!”
她那两颗金豆子,够她家这么吃两个月了。
他点点头,宋汐又将喝剩的半碗粥递给他,他接过,这回自然多了,眼眸亮亮的,心情很好的样子。
宋汐看着还未修完的厨房,忽然问道:“你又不会做饭,修厨房做什么?”
路时葑可不比宋翎,在厨艺上这么有天赋,让他铺床叠被子还可以,让他洗衣做饭,她就不抱希望了。这个人跟她一样是个家务白痴,不同的是,她懒得做,这人肯做。话说,她看他身上的那身衣服,洗过之后,好像多了几个洞,是力气太大给扯破的么!
他脸红了红,他的确不会做饭,却还是说道:“天冷了,你需要热水。”
宋汐看他说的这样认真,心里也暖暖的,“你也需要,别去河里洗澡了!”
他笑,说,“好!”
修完屋顶,他去老大夫家拿砂锅小灶,宋汐昨晚上说要在自己家熬药。
因为洗干净了脸,进来的时候,老大夫没认出来。
他看起来白白净净,一张娃娃脸,即便面无表情,也让人心生好感,不自觉就把这人当个大孩子看了,老人家总是心好的,说话也带了笑容,有些诧异地问道:“你找谁啊?”
路时葑本懒得回答,看在这人给宋汐治过病的份上,还要从他这里拿东西,便淡淡地回了一句“你昨天才给我看过病。”
这么一说,老大夫更诧异了,“你就是昨天那个,那个——”
眼前这个青年即便衣裳褴褛,气质也非寻常,本想说那个疯子,如今却不大说得出口了。
好在路时葑也没有计较,只是刻板地说道:“我来拿砂锅小灶,自己熬药,你拿给我!”
他与旁人讲话,跟宋汐完全不同,总是一副冷漠到刻板的语气,还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威严,跟他那张可爱的娃娃脸,不是一般地维和。
老大夫知道他说的是谁,便将东西给他了,路时葑也不说谢谢,拿了就走。
宋汐给过钱的,这人也算不得有什么恩惠。
如此,又过了几日,宋汐总算能行走自如了,就是无法用力,乃至于动武。
这一日,路时葑出去拾柴火,远远地,宋汐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她以为是小山他们来了,很快又觉得不对。这一群脚步声里,夹杂了陌生人,不似少年人那般地活泼用力,他们脚步轻盈,几不可闻。
细听,还能隐约听见他们的说话声,“老实点儿,否则,要了你的小命!”
“大侠饶命,就在前面。”这是林子的声音,似乎被吓坏了,说话声都在颤抖。
宋汐暗叫不好,那群人已经破门而入。
走在前头的黑衣女子,正是那日追杀她的女人,押解着瑟瑟发抖的林子,她身后还跟了十来个黑衣人。
几人瞬间包围了小院,琼月看着宋汐冷笑,“你逃得初一,躲不过十五,注定要死在我的手里。”
宋汐直视她的眼睛,淡淡道:“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别殃及无辜。”
琼月一把甩开了林子,“我要杀的是你,这等小喽啰,我还不放在眼里。”
林子得了自由,连滚带爬地走了,琼月的下属,没有拦他。
宋汐知道路时葑很快就会回来,务必要拖延一点时间,遂对琼月道:“半年前,我受了重伤,失去了记忆,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却要杀我。”
琼月冷哼,“你以为编这种借口我就会相信你,就算你真的失忆了,你也终究是要死的。”
院门口蓦然多出个熟悉的身影,宋汐微微一笑,“那你注定要失望了,小路,杀了他们!”
“什么?”琼月猛地回头,只来得及看见一闪而过的人影,再回头时,就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扭断了一个黑衣人的脖子,而那个黑衣人,甚至来不及挥剑。
真是,快到诡异的速度。
路时葑一松手,那黑衣人瞬间倒地,溅起一阵细尘。
宋汐走到路时葑身边,手搭上他的肩膀,眼睛却看着琼月,笑的别有深意,“天下第一杀手,认识吗?”
琼月一惊,兴许感觉到了威胁,愤然道:“先杀了这个男的。”
十几个黑衣人蜂拥而上,宋汐为了不使他分心,便退到了屋里,眼睛却盯着屋外。
路时葑夺下一人长剑,开始拼杀,一人把门口把得牢牢的。
他杀人时,总是面无表情,人命在他眼中,好比草芥,除得轻松,不痛不痒。
能被派来杀宋汐的,大多是二流高手,也有一流高手,在路时葑手底下完全不够看。
最多十招,便被一举击杀,这还是在人多的情况下。
黑衣人一个个倒下,眼见只剩下最后三人,也是一副不支的模样,路时葑却一点事儿都没有。琼月怕了,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