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莲音比她更讨陛下欢心呢,光这份定力,她就望尘莫及。
知秋外冷内热,在安云面前如何淡定死相,到安笙面前都会破功,怕殿前失仪,不敢离他太近。安笙似也知道,从不离的太近,至少,不会离莲音这么近,知秋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又止不住地失落。
安笙对于她的到来,并不意外,见知秋杵在门口,嘴角未散的笑容便加深了,别有深意道:“原来是知秋啊,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话绝对是反的,她这一来一回,都耽误好几个月了,能叫快?
知秋回神,大步走进,惶恐地跪在殿中,“请殿下赎罪。”
她不急着辩解,先请了罪再说,也算了解安笙的心思。
安笙对于奴才,先忠诚,再坦诚,讨厌底下人自作主张。
果然,安笙嘴角变味的笑容便浅了些,语气淡淡道:“行了,起来吧!知道不关你的事,定是安云那笨蛋不肯回,瞧你一脸憔悴,定然被折腾得不轻,苦了你了,赐坐!”
这声笨蛋,由常人说来,未免有些贬低侮辱之嫌,从他嘴里说出来,反倒透出几许亲昵。
虽说是个脑残,这么多年护着,也护出感情了,虽然这感情淡薄得很,总归也与旁人不同。
闻言,知秋竟觉得喉头一哽,有些想哭。
这句话说体贴也不算很体贴,又被安笙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说出来,但以他的性格已经很难得了。不怪她,反体谅她,以一个主子的立场,也十分难得了,还是她所期许之人。
不管内心如何翻涌,知秋面上是不露声色的,怕安笙说她儿女情长,不堪大任,只是从容地走到一旁位子旁坐下。
安笙瞥了一眼她身后空荡荡地大门,带了几分诧异道:“安云没跟你回来?”
真要回来了,那笨蛋还不跑到他这里嚎了。
知秋恭敬回道:“公主说想太妃,奴婢拗不过她,便将她送至皇庙了!”
“德性!”安笙嗤了一声,很随意的样子,想了想,道:“太妃在庙里也怪孤单的,安云过去给她调剂调剂也好,顺便把她那性子给治治。”说到最后,竟然笑了笑。
知秋松了口气,还怕他生气。
安笙忽然说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谈到正事,安笙立即变得不一样,脸上虽然还带着似是而非的笑容,眼神却变得犀利。
连带着知秋也跟着严肃起来,恭恭敬敬地回禀,“宸王有意向与您合作,这是他写给陛下的密函,上面还盖有他的私印记,请陛下过目!”说罢,从衣襟内掏出一个精致的信筒,双手奉上。
此物宽一指,长两指有余,外封口,内装密函,便于传信,通常是密信,故而装饰得不如折子那样显眼。
不用安笙吩咐,莲音立即走下来,接过信筒,取出密函,交予安笙。
安笙展开看了,微蹙的眉头慢慢展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又问了知秋一些细节,知秋一一作答,从善如流。
关于安云和风宸的一干事情,安笙只笑话听,没怎么发表言论,只是在知秋提及宋汐时,眼里闪过一丝兴趣,“那个侍卫是个怎样的人?”
不仅能代言风宸,还能被安云视作情敌?虽然安云脑洞大开,事情未必真如安云想的那样,但还是引起了安笙的兴趣。
他有预感,这是一匹突然杀出的黑马!
“此人是风宸近侍,极得风宸宠信,风宸不良于行,皆是此人近身伺候,正因为如此,公主才耿耿于怀。”
安笙状似无意地开口,“此人叫什么来着?”
“宋汐!”
闻言,安笙眉头一凝,也不要按摩了,挥开了侍女,从榻上坐起身来,斜着眼睛问她,“你说她是个男人?”
窝在脚踏上的白猫立即见风使舵地爬到了他的膝上,要是往常,他早就用手给它顺毛了,此刻却紧紧盯着知秋,略微急切的求证。
即便是一个名字,也如一张巨网,狠狠网住了他的心,网上有尖刺,刺得他心疼。
那个人,就像是一道魔障,死死缠绕着他,挥之不去呵!
知秋一怔,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就对一个侍卫上心了,想起风宸也对那宋汐青眼有加,心里莫名有些抵触,却还是回道:“是男人。”
宸王府的人都说她是男人,自己看她也不像女人,女人哪有她那样慑人的气势,时而稳重深沉,时而张狂不羁,还有着男人都没有的野心。
安笙眼中光芒稍淡,“她与风宸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只是个巧合吧!哪有这么容易就找到?其实,找了这么多年,他也死心了!
知秋迟疑道:“我观她与风宸形容暧昧,风宸对她多有纵容。”
龙阳癖这种事,她还真怕污了他的耳。
安笙轻哼一声,眼底有一丝嘲讽,“那就是确有其事,风宸不像会以此事做戏的人。”继而微微叹了口气,“想不到,一年前还因风青岚要死要活的风宸,转眼就变心了,还真是人心难测,世事难料!”
能让风宸变心的人,他本该有几分兴趣,此刻却半点提不上心。
兴许是对这个与她拥有同样名字的人抱有几分隐秘的希望,知道她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失望之余,纵使有天大的八卦,也提不起他的兴趣。
甚至于,在他心里,还有一种对风宸的失望。
之所以选择风宸合作,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是一个难得的痴情人,至于他爱的是自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