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只抬了一个头,便没了别的动作,眼神空空地望着前方,毫无焦距,真似一桩美丽的雕塑。[www]..[>
那乌孙国主早就看痴了,这人的容颜,即便看了多次,他仍旧看不够。
宋汐甚至听到了吞咽口水的声音,这番丑态,让她狠狠鄙夷了一把。不就是个美人,还是个男人,用得着如此垂涎?
宋汐等着乌孙国主看看就走,熟料,他居然杵在这儿不走了。
光看还不够,竟绕到笼子一侧,伸出爪子,企图去碰那人的身子。
宋汐想起那太监特地嘱咐,不要近这人的身,想必有不能近身的理由,当即就等着看好戏。
果然,还没等他碰到阿寻的头发丝,那肥如猪蹄的爪子就被一只修长的手狠狠钳住了。
这乌孙国主在深宫里被养得白白胖胖,单单看着,还有几分细皮嫩肉,跟阿寻那只莹白剔透的手比起来,却活像那砧板上的肥猪肉一般,油腻得很。
单看那乌孙国主痛的扭曲的脸,也知道阿寻的力道不轻,但他本人却还是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乌孙国主一看就是经不住疼的,当即便惨叫出声,他的声音也真是粗粝难听,这一叫嚷,好比杀猪。那些内侍想来也没有走远,闻声便直崩而来。
宋汐听着那纷沓至来的脚步声,不得不走。
想到此行好歹找到了阿寻,也算对白团有个交代,稍稍安心,趁那乌孙国主无暇他顾,推开窗子,便跃了出去。
她这一手使得巧妙,耳目稍微灵敏些的,不看这边,这只会觉得风儿轻轻拍了一下窗棂,丝毫不会想到,眨眼的功夫,一个大活人已然溜出了窗外。
宋汐站在屋檐一脚,见一群人慌慌张张地涌进屋内,不久后便响起乌孙国主痛极败坏的声音,“去请仙师,去请仙师来。”
心里顿生疑窦,那仙师莫不是抓了阿寻的人?
心中虽然好奇,却也知道不可久留,万一那真是个高手,打草惊蛇,日后想救阿寻,就难了。
想到此,宋汐不再犹豫,施展轻功,往宫外飞去。
即将出宫墙,眼角却瞥见一抹银白一闪而过。
宋汐不由得顿住脚步,眸中先是疑惑,随即恍然,最后气急败坏。
白团那个死孩子,竟然偷偷跟了进来。
想到那不知底细的“仙师”说不定就在关住阿寻的寝殿里,自己若贸贸然前去,为救白团,说不定会暴露行踪。对方若真是根硬骨头,自己就是自投罗网。
但一想到白团那双软萌萌的眼神,宋汐一握拳头,认命一般,折返回去。
白团是个路痴,自己能很快找到阿寻,它可不一定,这又让宋汐犯难,想找到它,还得满皇宫跑。想到此,宋汐不禁恨的牙痒痒。
该死的贼狐狸,要是让她抓到,看她不打它一顿屁股,让它阳奉阴违,不识好歹。
宋汐从白团消失的方向开始找,一连过了两座宫殿,愣是没发现他的影子。
心道,贼狐狸看着蠢笨,跑的还挺快。
就这么一路找过去,不知不觉到了关押阿寻的宫殿,那乌孙皇帝,似已经离开,殿里静悄悄的。
宋汐环视一周,见无旁人,这才跃到窗户边上。
这正是她之前翻过的窗户,她记得她走时关牢了,此刻却开出好大一条缝隙。
宋汐眉头一动,人已经翻过了窗户。
大殿里还是昏昏暗暗的,殿中被紫色流苏遮盖,落下好大一片阴影。
而那阴影之中,一小片白色尤其显得醒目。
它站在流苏的边上,仰着小脑袋往内看,似是愣了,又似难以置信,就那么一动不动的。
宋汐大步上前,一边低声唤道:“白团!”
她的声音隐隐含了一丝怒气,白团闻声,人未回头,身子已然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冷颤。
他大抵清楚宋汐愤怒得源头,也知道自己过后少不了一顿好打,回望了一眼宋汐,便往笼子里跃去。
知错不改,居然还敢逃。
宋汐真是被他气死了,正要上前抓它,冷不防听见一阵异响。
抬头便见殿顶落下一黑乎乎的物体,正对着白团所处的位置罩去。
宋汐大惊,这蠢东西,触陷阱了。
那物落得凶狠,白团早就被吓傻了,愣在原地不知反应。
眼看白团就要被罩住,宋汐想也不想地就扑了过去。
只听得轰隆一声,黑物落地,白团圆滚滚,白花花的身子在地上滚了两滚,撞到一旁的柱子上。虽说撞得头昏眼花,好歹没什么大碍。
宋汐就惨了,整个儿都被罩住了,没错,方才那落下的东西,正是一个铁笼子,把她罩了个结实。
宋汐一脸纠结,你以为她这么好心,舍己为人?她本意是想把白团带出去的,谁知道她低估铁笼子的下坠速度,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本着不团灭的想法,只得将白团推了出去。
白团晕晕乎乎地坐起身子,看清宋汐被关在了笼子,三两步跑到宋汐身边,急的团团转,“你怎么被关在里面了?”
宋汐没好气地开口,“还不是你这蠢货,没事儿瞎跑什么。”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这节骨眼上,白团也不纠结宋汐这么骂它了,反倒是红了眼圈,“对不起,都是我闯的祸。”
“你也知道你闯祸了?”宋汐真是气不打一起出来,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白团看了着被关在笼子里的阿寻,他仍旧目光呆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