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想了想，“黑子，你去叫吧！”/p
黑子道：“得嘞。”他舔了舔手中的碗，放下便朝墙那边走去。/p
杜荣菲边喝边问：“你们有过节？”/p
石头坐到一旁，“没有。”/p
“他们是附近人家的孩子，他们不喜欢我们。”脆脆地声音响起。/p
杜荣菲抬头看去，一个小女孩正躲在石头身后看她。/p
她看着眼熟，恍然道：“你是刚刚的那个......”这孩子正是刚刚被蛇盯上的那个，仔细打量，破烂的衣服，脏兮兮的小脸。“那要是他们不愿意过来，锅里剩下的再分你一块如何？”/p
小女孩眼睛一亮，忙问：“真的？”/p
石头道：“小草，坐好跟恩人说话。”/p
小草老实坐到一旁，眼睛时不时往杜荣菲面前的锅看去。/p
杜荣菲笑道：“你们有没有要来点汤的？”/p
话音刚落，五个碗便出现在了杜荣菲面前。/p
杜荣菲瞬间尴尬了，她看向锅中，剩下的蛇汤明显不够分。/p
石头咳了一声，“都胡闹什么？”/p
黑子从黑夜走出，他一脸不爽道：“恩人，他们不肯来。”/p
杜荣菲挥了挥手，不在意道：“不肯过来就算，黑子，剩下的这块归你了。”/p
她挑起另外一块，放入小草碗中，“小草，这是你的。”/p
黑子没想到跑个腿还能多分一块，他高兴地拿起地上放着的碗，递上前来。/p
杜荣菲挑给黑子，然后指着锅道：“喏，锅里的汤归你们了。”/p
剩下的乞儿高兴地端着锅走了。/p
小草一边吃，一边说：“恩人真好，我们都好久没要到吃的了。”/p
杜荣菲沉默了，看着这群可怜的孩子，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p
石头道：“如今戎州打仗，别说我们，就是百姓都是有上顿没下顿。”他看向舔着碗的乞儿，“冬天要怎么过？”/p
杜荣菲同样看向小乞丐们，就他们身上穿的，别说吃，怕是几场雪下来就得冻死吧！/p
乞儿们听到石头的话，全都停了动作看向石头。/p
黑夜寂静无声，只有火堆里传出地噼噼啪啪的声音。/p
“这里离戎州城多远？”杜荣菲的声音，打破了院中的沉重。/p
所有的乞儿，包括石头在内全都看向了杜荣菲。/p
杜荣菲不解道：“我问的有问题？”/p
石头道：“恩人是外地人吧！这里是戎州城城郊，朝南走，下了山就能看到通往戎州城的官道，从这里过去用不上两刻钟。”/p
杜荣菲倒吸一口凉气，走了个半死，竟还没有离开戎州城这个鬼地方。/p
“恩人若是要去戎州城，明日天亮我可以送恩人过去。”石头又开口了。/p
杜荣菲忙道：“不用麻烦，我不去戎州城。”/p
她刚刚还想，如果这里离戎州城远，她或许可以留下两日，至少教些野外求生的课程，可眼下....../p
她犹豫了，这些孩子的生死与她无关，可当他们站在自己眼前时，她于心不忍了。/p
“恩人，你若是不去戎州城，应当早些离开这里。村里的人好些都躲进了山里，他们说这里不安全。”石头想到什么便说什么。/p
杜荣菲道：“说的没错，这里是通往洛都的必经之地，若是可以.......”/p
她忽然说不下去了，她想说若是可以趁冬天未到尽早南去，可让这群没钱、没粮的孩子们如何南下呢？/p
这可是逃难啊！/p
杜荣菲的话，这里大点的孩子都听懂了。他们看向石头，不知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p
石头看着杜荣菲，不知道在想什么。/p
杜荣菲扫过这里的每一个面孔，“我想我会多停留一日，明日我教你们一些抓蛇、抓鱼的技巧吧！”/p
她是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她想着趁着左公府的侍卫还未找来，想着抽出一日时间教他们野外生存技巧，想着或许这些孩子可以好好地活下去。/p
石头拉着小草跪了下！我不要银子，只要恩人带上她就行。恩人也不用特意养着她，您要是有余下的吃食，就给她。要是没有，她可以饿着。”/p
杜荣菲傻眼了，这......这什么情况？/p
小草哭道：“哥，我不走。”/p
石头松开手，他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小草很乖，不哭不闹，知道我没吃食，也从来不跟我喊饿。恩人若是心情不好，也尽可打骂，拿她出气......”/p
“我答应你了。”石头话未说完，杜荣菲就开口了。/p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了，她看着石头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她想若是她和荣耀生活在古代，若是他们姐弟遇上同样的事，她想她应该也会做同样的事。/p
石头眼中含泪，却笑个不停，“谢谢恩人，谢谢恩人。”/p
他拉着小草进到庙里，显然他有许多事要叮嘱。/p
小草真的很听话，哭了一会便不哭了。/p
黑子看着进庙的两人，直接追了过去。他拉住石头道：“你这是作甚？”/p
石头和小草是三年前来到这里的，那会没有打仗，小草这样的小丫头卖到大户可以卖一百铢。可石头死活不同意，硬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养着，眼下却分文不取的直接将其送人。/p
石头看向院中，漆黑的夜晚，他只能隐约感到杜荣菲是看向他们这边的。/p
石头道：“恩人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我相信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