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排做家务的关夏欣整个人都不好了。/p
她的的确确是不会做,可是在关大少、甚至是关老爷子的眼里,关芙只是让她干干家务,实在不是什么大事。/p
她要是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脸,反倒让他们不满。/p
她只好忍气吞声,跟着王姨做家务。/p
一会儿弄的满地都是水,一会儿砸破精致的摆件,端个菜能把盘子摔出去四五米,洗个碗能打碎七八个碗碟。/p
王姨还要反过来给她收拾,苦不堪言,日渐不满。/p
关大少和关老爷子看她的目光也变得古怪。/p
关大少自打生出来也没做过家务,可是他智力正常,自己学了一下,发现只要稍微用点心,也不会做的这样稀里哗啦、一团乱象。/p
他看关夏欣的表现,开始自省是不是太过宠溺关夏欣了,以至于她有点生活不能自理。/p
关老爷子则不然,他是自己打拼出来、吃过苦受过累的富一代。/p
他看关夏欣连正常的小事都做不好,只认定了她是态度有问题,不肯做,甚至借着不会做的借口添乱,故意制造麻烦,搞破坏给他们看。/p
他本来还想说说关夏欣做两天就罢了,但看她一日比一日做的差的表现,他咽下了嘴里的话,决心好好磨磨关夏欣的性子。/p
只有肖景心疼她,觉得这样一个天真纯洁、大大咧咧的女孩子,被逼着做家务,实在是让人看不过眼。/p
关芙就过得滋润多了,她脚伤了,关大少给她请了假,她也不去上学,天天就吃好吃的,玩累了就睡觉,觉得生活单调就笑眯眯的看关夏欣手忙脚乱闯祸,滋润的不行。/p
这天晚上,关夏欣洗碗洗的满地碎片,关芙就靠在厨房门口,饶有兴致地看戏。/p
王姨一脸生无可恋站在旁边。/p
关夏欣看到关芙那种看戏的样子就气得要命,可是她又不能说,关大公子正在和肖景在外面讲话,会听到她说的话。/p
她只好委委屈屈蹲下来用手捡碎片。/p
王姨连忙喝止,可是关夏欣手更快,顺利地把自己的手割破了。/p
她终于找到机会弄伤了自己,之后可以不做家务了。/p
关夏欣心里不是不松了口气的,但突然见到血,还是惊呼了一声。/p
肖景大概是一直竖着耳朵,此时竟然扔下了跟他说话的关大少,立刻跑过来,凑到了关夏欣身边:“大小姐,你受伤了!”/p
鲜红的血滴在白瓷碎片上。/p
关芙高高兴兴的多看了两眼,让开厨房的门。/p
关大少也走了过来。事实上,从刚才听到盘子又被摔碎的清脆响声,他就无心跟肖景谈话了,一直支着耳朵听动静。/p
此时看到关夏欣捂着流血的手指的模样,叹了口气:“王姐,给她处理一下伤口。”/p
关夏欣苦着脸喊:“爸爸,好疼。”/p
关芙感觉到委托者膈应了一下。/p
她最讨厌听见关夏欣叫自己的爸爸作“爸爸”。关芙抚了抚胸口,安慰小孩子,靠在墙边。/p
关大少说:“夏欣,看来你是实在学不会,算了吧,就不要再做了。”/p
关夏欣委屈倔强的低下了头:“我答应了阿芙,在她脚伤养好之前做家务的。”/p
关大少就对关芙说:“阿芙,你看这……”/p
关芙笑起来:“不做就不做,这么蠢,给王姨添了这么多麻烦,摔了这么多东西,结果这么多天一点长进都没有——我都不知道你脑子怎么长的,你到底是在做家务啊,还是在拆家啊。”/p
关大少很同意她后面那半句话,故而没对她冷嘲热讽的语气发表看法。/p
王姨拿了医药包回来,知道关夏欣不再做家务,也松了口气。添乱的总算能不继续添乱了。/p
关夏欣恨的要命,恨关芙,更恨“偏心”的关大少。/p
除了关家父女俩,还是有人心疼她的。肖景很紧张她这个一个创口贴就能搞定的小伤口,从王姨那里接过来医药包,帮她消毒包扎,动作小心的好像在对待豌豆公主。/p
“疼……”关夏欣对着动作轻柔到了极致的肖景抱怨道,“你轻一点!”/p
肖景就更轻了,屏住呼吸,好像是怕吹口气就把横冲直撞的关夏欣吹倒了似的。/p
关大少看着肖景的表现,若有所思。/p
不过关夏欣一心想着报复关芙,肖景一心疼惜关夏欣,两个人都没注意到关大少奇怪的目光。/p
关芙注意到了,不过她什么也没说。/p
很快关芙的脚好了起来,她回到了学校上课。/p
委托者本身成绩优异,是凭着自己的真实水平,从山里考到了关家所在的城市,上了全国排名顶尖的重点大学的。今年正好上大一。/p
关夏欣也在这个学校,不过进来的时候走了捷径,算是个特招生。/p
关夏欣比委托者大两岁,可是委托者上学上的早,如今两个人在同一个年级。/p
关大少正是通过关夏欣,才发现了关芙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找回了关芙母女的。/p
关芙被认回后虽然从宿舍搬走,但行事低调,关夏欣也不愿意跟别人说,故而没人知道关芙在上大学的这短短几个月里,人生发生了大变化。/p
关芙一进教室,就发现教室里已经坐满了,她环顾四周寻找空座位,看到了自己原来的室友。/p
她们盯着关芙,好像在看什么稀奇。/p
关芙一跟她们对视,她们却又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