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跟着龙禹进了帐篷,甩了甩尾巴,在九方夏还没来得及表现出惊讶的时候,又钻了出去。虽然它以前也没表现出怕热的样子。但是如今看来,和暖和的帐篷里相比,它更喜欢冰天雪地的环境。
龙禹已经见识过了老鼠从一个松鼠那么大的小东西长到了豹子大小,如今见着它又把自己埋在了雪里,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想着一定要好好问问完颜长风,这家伙到底能长多大。身边跟着个豹子,已经够拉风的了,再大,那就实在是太张扬了,也不方便啊。
龙禹扶着九方夏在床边坐下。看着他胸前白衣已经被血渗了出来,不由得深深皱起眉:“伤的厉害吗?伤成这样还到处乱跑,有随行的军医吗。再让来瞧瞧?”
九方夏笑着摆了摆手:“不碍事,只是皮肉伤,看起来严重,其实养两天就好了。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好着呢。”龙禹随口道,脸色还是愁容不散,九方夏的脸色白的很,怎么都不像是不严重的样子。不过失血过多也会使脸色苍白,如果只是皮肉伤的话,要是没伤到要害。确实不太严重。
九方夏此时也在打量龙禹,龙禹瞧起来倒是真的没有受伤的样子,就是眉眼间难掩的疲惫。这一天两夜的。看来是累的够呛。
虽然龙禹累的够呛,但还是坚持要让九方夏先重新处理伤口,九方夏本来不太在意的,见龙禹坚持,也只好应着。
不过没等九方夏开口喊军医。丹殊已经命大夫在帐篷外等着了,一听见传。马上便掀帘子进来。
军医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先向龙禹行礼请安,这才给九方夏处理伤口。他看见九方夏胸前衣服泛起的血色也忍不住皱起了眉,这伤还是他给处理的,虽然只是皮肉伤但是这伤不轻,按理说这样的伤患就该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连吃饭都让人送到嘴边上才对,却还这么乱跑,甚至还想上山,真是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了。
九方夏有心不让龙禹看见担心又难免唠叨,一手掩了衣服,一边道:“你先休息一下,别看了,一会儿,墨离和完颜先生也该回来了。”
龙禹撇了撇嘴,知道九方夏在打什么主意,有心想看看他的伤,不过想想既然大家都在,就算这伤重了点应该也是无碍,而且九方夏不想让自己看见,也是怕自己担心,无所谓做这种坚持。
龙禹听话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小憩一会儿,等着九方夏包扎好或者是墨离他们回来,闭上眼睛之前,还说了句:“对了,你师兄受伤了,不过应该没事……这几天,我照顾的他挺好的,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九方夏笑了笑,摸摸龙禹的脑袋:“我知道。”
龙禹恩了声,翻个身想要休息一会儿,谁知道实在是太累了,这眼睛一闭就觉得有些睁不开,也不知道怎么得,就睡着了。
从和墨离他们走散到现在,龙禹的神经一直都处在紧绷着的状态,林云深受了伤,这更是让龙禹觉得自己肩上有从来都没有的重担,更加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一点儿都不敢松懈。第一次扛大梁的感觉非常奇怪,虽然很累很紧张,但是却莫名的有种成就感,特别是当现在面对九方夏的时候,好像将肩上的担子一下子卸了下来,把人完好无误的交给了九方夏,像是完成了一个什么任务一样。
军医一边给九方夏处理伤口,一边心里奇怪,这个听说嚣张跋扈蛮不讲理到了极点的福宁公主,完全不是那种气势啊,看起来也就是挺亲近的一个邻家女孩。而且跟她的男宠之间的相处,也和正常的情人间一样,并没有什么狎昵猥亵的感觉。九方夏和丹殊这两个众人都知道身份的人,也是坦然自然,没有一点儿脂粉气不说,在龙禹面前,也并没有低她一等的感觉。
龙禹这一觉睡得沉,模糊醒来的时候,感觉整张床都在一摇一晃,一摇一晃的,好像在水上行船一样,很有节奏的摆动。
睫毛闪了闪,又闭上,刚刚睡醒来,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身边毛茸茸的一团东西暖呼呼的,这不用说肯定是老鼠和自己挤在一起,另一边……怎么也有个什么东西的触感。
“醒了?”一个略微低沉却无比熟悉亲切的声音从龙禹的另一边传来,龙禹猛地转过脸去,只见墨离便坐在她身边,还是初见时常穿的那一身黑衣,一把长剑放在身边,定定的看着她,仿佛很久很久,没有见过。
老鼠吱吱的叫了两声,突然从窗口跳了下去,龙禹突然间有点脸红,觉得如果老鼠会吹口哨的话,刚才一定是吹了响亮的一声,然后捂着眼睛非礼勿视去了。
墨离看着她,虽然一动也没有动,可是他眼神中的热度,却几乎可以烧起来了。
龙禹伸手试探着搭上墨离的手,见他还没有反应,轻轻地一扯他的袖子。
现在她也看出来了,他们现在所在的,是马车车厢里,隔着厚重挡风挡雪的窗帘,车厢里的光线并不是很明亮,可是也足够看清了,估计是昨晚自己睡的太熟,他们又急着启程回锦城,便没有喊醒自己,将自己抱上马车,就上路了。
墨离反手抓住了龙禹的手,轻轻地,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手背。也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可能压到了石子什么的东西,突然剧烈的颠簸了一下,龙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顺着颠簸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