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一时静默,修真者亦有情,对着这样的连环惨案不可能不动容,白月已经小声地啜泣起来,红莲想起小院的那一幕也十分难受,不过他也不可能像人忻娘那样柔弱哭泣。
止妖皱着眉问道,“你们不是守着张清的家么,怎么凶手竟能得手?”
“抱歉,我大意了,因为不方便到他家中,所以我们只是守在外面,凶手将人提前带走了,之后在资料库附近的民房里遇害。”陶芯的声音很沉重。
红莲见不得与自己一样的脸摆出这样的表情,偷偷传音道,“陶芯你别太内疚了,只是敌人太狡猾,努力抓到他再狠狠地惩罚他就好。”
陶芯抬起头,莫测地看了看他,从眼神里看不出在想什么。
白月情绪平静了一些,听到陶芯说话,哽咽道,“陶.陶公子,昨天你一直跟我师兄在一起么?”
陶芯肯定地点点头,“寸步未离。”
“白姑娘为何有此一问?”这是止妖。
“我.我,哎,没什么,我担心而已。”白月脸色郁郁。
“白姑娘气色这么差,想必是受了惊吓,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其实姑娘不必来趟这个浑水的。”
白月咬咬唇,鼓足勇气道,“其实,其实我看见的那个黑影很像是师兄,但是师兄一定不会做这种事的。”
陶芯反驳道,“不可能,殷公子一直跟我在一起。”
“所以,应该是我眼花看错了。”白月含着泪祈求地望着止妖,“原公子你也忘了我刚刚说的吧,我只是.只是.”然后微微不安地低下头,往止妖那边走了两步,又被冰魄拉回去了。
止妖依然很有风度地道,“白姑娘不必紧张,在下不过担心姑娘不能承受,既然姑娘关心亲人的命运不愿意走也无妨。不介意的话可以先跟我们说说昨天可有找到什么线索。”
红莲暗暗腹诽,“装,你就装。”
这种问题的回答显然是不能指望冰魄的,于是白月整理了一下思绪怯怯的说,“昨天我跟冰魄在翻资料的时候,发现在500年前,月离镇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不过那次因为举办了近千年来最大的一次拍卖会,来的各路高人非常多,凶案发生不久后,凶手便被抓住了,据记载,那是一只从魔界来的鬼牙。”
“鬼牙?!”此话一出,便如一颗爆炎子。
陶芯难得地变了脸色,“白姑娘你确定500年前便是一样的情况么?”
白月一紧张又开始扯冰魄的袖子,“是.是的,13岁13天的少年男女,红裙子,吊横梁,眉心一根针,鬼牙的杀人方式。”
“居然真的出现过鬼牙,可是鬼牙不是一直很嚣张么,每次出现都会出现大动乱,所以我一直没往这边想。”止妖惊讶道。
“也许是一只幼年期的,在积蓄力量。”陶芯说完就转身向外走,冰魄见他走了,拉着白月跟上去了。
止妖喃喃自语,“鬼牙出来了,幽冥界又要有乱了。”看看一头雾水的红莲,揉揉他的头发,“不用担心,我跟你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谁要你保护,小爷我一个大男人还要别人保护么。”话虽然这么说,嘴角却悄悄翘了起来。
月离镇县衙,白山在大堂里踱来踱去,殷合谷把整件事情报告完后说:“师傅,这应该不是普通的凶案吧,我总觉得您知道些什么。”
“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鬼牙又出现了。”白山颓然地坐到椅子上,仿佛苍老了许多。
殷合谷道,“难道是那个鬼牙,千年前引起幽冥界大乱的?”
“对,鬼牙本身虽然可怕,但凭借它是不可能引起这么大的灾难的,问题在于,鬼牙的天性,鬼牙又名影魔,它的最大能力就是寻找六界裂隙,并且可以扩大它,一只成年的鬼牙日积月累便能将一个细小的缝隙扩成通道。”白山的声音很疲惫,他已经知道自己不会有事了,但是更大的灾难即将降临。
“可是既然是那个鬼牙,何必躲躲藏藏,费时费力。”殷合谷有些不解。
“幼年期,如果这时候抓不住它,那么以后再要抓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师傅可有办法?”
白山摇摇头,“我只是个元婴的修真,在整个东阳虽然还算中流,但是我没有根基,就被放到这个远离帝都的地方任职,很多高层的事情都是不清楚的,这件事国师应该早就知道了,只是在刁难那个南凉太子吧。”
“那是否告知他们,而且我看小月”
“这个事情是你们冲动地和国师定下了约定,所以不是我说了算的,还要看国师的意思,但是对方毕竟是一国太子,国师不会没有顾忌,至于小月,我找个机会把她送回东都吧,她是监察大人的弟子,比跟着我安全。”
言语之间已经确定了白月的去向,但是他们不知道,事情往往不能如人所愿,父亲为女儿所作的安排经常不能好好地实现。
红莲跟着止妖去找蓝墨,红莲面无表情,心想,果然有猫腻,这时候还不忘找人家美人蝎子,是要去做护草使者还是通告危险?
蓝墨正在院子里“聆听”蓝家主的教诲,他又恢复了乖乖牌的形象,温驯乖巧的样子,看见止妖和红莲,冲着少主羞涩地笑笑,行了礼。
红莲满脸黑线,这个演技,完全看不出来几个时辰前还在生死相搏,不知道的人比如蓝家主明显就想岔了,笑的胡子都一抖一抖的,然后露出一个大家都懂的眼神很快就离开了。
红莲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