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田,你以为内阁是什么地方,赌场吗?”
公良禹抬头呵斥。
这家伙赌上瘾了,三天两头的搞这一套。
“嘿,公良大人言重了,这就是个消遣而已又无伤大雅。”
费田陪着笑脸。
“各位大人觉得如何?”
公良禹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家伙在前朝隐藏太久,整日少言寡语,行迹孤单,生怕暴露身份。
到了现在不必隐藏,就成这般模样了……
“陛下此去有要务在身,要在岁日前到边境,路途紧急,怕是不会在中途多停留。”
薛庆先表明了看法。
不在中途停留,自然不会有什么事端。
“应是如此。”
通政使王清林正好来内阁办差,也附和了一句。
“赌还是不赌?”
费田开口道:“五个银元,也不算多,就当个消遣。”
他定了赌额。
确实不多。
“本官就不信你每次都能赌赢!”
薛庆想起上次赌陛下离京之事,便又要参赌。
钱是小事,他是看不惯费田那赌赢之后得意忘形的样子。
“好,还是薛大人痛快。”
“你们呢?赌不赌?”
“松大人?”
“周大人?”
“我……”
松永年抬起头,他好歹是礼部尚书,整日参合这种事总觉得不雅,但他跟薛庆是一样的,就是看不惯费田。
好像你有多了解陛下,每次都能猜中。
他还在犹豫。
都察院左都御史周睿渊已经应下。
“赌!”
这位是去年刚提上来,都察院监察百官,左都御史也高配了内阁大臣。
“赌什么?”
“与你相反。”
周睿渊平素话不多,有着黑面之称。
他这四字也表明对费田的怨气。
不问缘由,与你相反即可。
就是要赢你一次。
“我也赌,不就是五个银元,就当是丢了。”
松永年咬牙。
他向来简朴,对他而言,五枚银元已不是小数,但欲赢费田之心强烈。
还是控制不住。
“松大人有些底气啊,陛下要赶着去跟魏国交易,不会中途耽搁的。”
薛庆为之打气。
“嘿,你们还是不了解陛下。”
费田很是得意。
他又要赢钱了!
“公良大人,你呢?”
公良禹假装没听见,他是内阁首辅,要顾及身份。
其实他觉得费田说的有道理,上个月他外出巡抚,倒是发现不少问题。
既然他能发现,陛下也应该会留意,以陛下的作风,出去必体察民情。
若发现有恶,那还不是人头滚滚?
“既然如此那便定下。”
费田见公良禹不说话,便不再多问。
“若有动向应该很快就能传回京城,等着便是。”
他坐了下来,安心等着收钱即可。
话音刚落。
便有一官员匆忙走进,正是内阁辅官,是专职辅助内阁大臣。
他进来之后直接道:“诸位大人,刚从密仓府那边传回消息,陛下行至密仓府,遇有欺压百姓不公之事,便亲查亲办,有二十一人被剥皮揎草……”
寂静!
所有人的眼神都瞬间聚在费田身上。
你丫的不是兵部尚书,不是京兆府尹,应是钦天监的官员吗吧?
这预测的也太准了!
“诸位大人?”
禀报辅官面露疑惑,他感觉气氛不对。
“此事属实?”
“绝对属实。”
“哈哈!”
听得肯定,费田当即大笑起来!
“本来还想着等等,这么快就来了。”
“哈哈!”
他再一次赌赢了。
费田走出班位,来到薛庆面前伸出手。
“不好意思薛大人。”
“没带钱!”
薛庆心情很差,五个银元事小,关键是又能让费田嘚瑟很久,就让他很不爽。
真是服了这个老六。
“你堂堂户部尚书不会欠赌资吧?”
“明日给你。”
“碰!”
周睿渊将五个银元拍在桌上。
银元比银两更容易携带,每人都会带几个,偶尔听听响。
结果便宜了费田。
“不好意思。”
费田笑着过去收起。
“松大人?”
“再赌剁手!”
松永年吹胡瞪眼下了决心,干什么不好,偏偏要赌。
细算他输给费田已有三十余两,想想就肉疼。
嗯,还有翻盘的机会!
赌陛下收梁国太子妃一事,费田必败!
到时连本带利的赢回来!
松永年心想着。
费田假装没看到松永年难看的脸色,自顾自的把钱收了起来……
又赚了!
公良禹起身问道:“陛下是因何事震怒,剥皮揎草者竟有二十一人?”
其他人也赶紧收起先前轻佻之心,就连费田也不例外。
该干正事了。
陛下如此震怒,必然事出有因,这表明的就是风向。
内阁是什么地方?
就是为陛下分忧的。
陛下震怒的事情,他们就要处理,再不济也要提前准备。
辅官开始详细说明。
其他人面色逐渐凝重。
“看来我们要议一议了,明年推行农庄法时,要把这些问题考虑进去。”
公良禹沉声道:“下层糜烂是根源,看来要严加整治。”
“里长大多是由乡绅担任,其本身就有身份上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