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求过什么,从没要过什么?这些年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活着,怎么在你们口中就成了有心机?”
六斤看着赵石,神色不善,“好,既然你言之凿凿她有心机,那你告诉我,她心机在哪里呢?她图谋什么?”
“这”赵石瞬间怔住,语塞。
“好,你说不出来。那我在问你,这些年她可能做过什么坏事?不说坏事,哪怕是让人膈应的事儿,你给我说一件出来!”六斤又道。
赵石目光闪躲,低下头来。
“你还是说不出来既说不出来,那我问你,这心机二字,是不是莫须有?”六斤怒道。
“太子爷”赵石俯首,“臣等也是为了您”
“你们说她有心机,其实就是”六斤咬牙看着赵石,“无非就是一群人,觉得她一个捡来的丫头,凭什么让孤这么宠着惦记着是不是?”
赵石心里咯噔一下,抬头打量下太子的眼神,心中又猛的咯噔一下,赶紧畏惧的低下头去。
“这事,确实是管的太宽了吧?”赵石心中暗道。
“说话呀!”六斤又开口道,“你刚才不是振振有词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臣”
“从小到大,我还没让舅舅你这么难堪过!”
六斤忽然在车厢中往后靠,车帘挡住了他半张脸。
“是臣孟浪”
不等他说完,六斤直接开口道,“其实孤这还算客气呢!”
瞬间,赵石连呼吸都屏蔽住了,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不敢抬头,但可以肯定。车厢中,太子那隐在车帘后的眼睛,会是何等凌厉的眼神。
“孤给你留着面子,是因为孤还记得,你是舅舅!!”
六斤继续道,“但是,舅舅再想乱管乱说孤的事情,最好是先想想。孤是谁?”
说着,脚轻轻踢了下车厢,“走!”
郭珍笔直的坐在马车的车辕上,闻言轻轻一抖缰绳,低声道,“驾!”
另一侍卫徐钦上前,跟赵石躬身告罪,“国舅爷,劳您让让”
于此同时,赵石才反应过来,慌忙跪地,“臣恭送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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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悄悄爬上夜空。
莲心脸上带着烟火的痕迹,捧着一碗热乎乎的疙瘩汤。小心翼翼的走上阁楼。
正阴沉着脸,坐在窗边的六斤瞬间起身。
“真做了疙瘩汤?”六斤看着莲心放在桌子上的食物,笑道,“我昨天就是那么随口一说!”
“也没做过,不知道好吃不好吃!”莲心笑道,“里面加了点虾皮,加了些白菜丝儿”说着,给六斤盛了一碗,双手捧着送到六斤面前,“殿下小心热!”
“这玩意,老祖在的时候总吃!”
六斤拿着碗,忽的有些出神,抬头看向窗外,“谢谢你!”
莲心诧异,慌道,“谢奴婢什么?”
“谢谢你,在我”六斤看着莲心的眼睛,“以前,在那么多个,我梦到老祖咬着被子哭泣的夜里,你陪着我一块哭”
说着,低头品着碗中的疙瘩汤,“母后说我是太子,臣子们说我是储君,要我息怒不行于色呵呵,连哭,连想一个人,都不许!”
莲心没说话,走到六斤身后,默默的帮他捏着肩膀。
“莲心!”
“嗯?”
六斤捏着她的手指,“你想要什么?”
莲心愣住,想了许久,“没有呀!奴婢现在什么都有,还要什么?”
“你”六斤沉吟片刻,“希望我,给你什么?”
“奴婢什么都有了,也不用您给呀!”莲心忽然蹲下身子,抬头看着六斤,“少爷,您怎么了?”
六斤也看着她的眼睛,“我就是好奇,你真的没有想要的?”
莲心摇头笑道,“没有!”
“呵!”六斤忽然一笑。
然后端起碗,又喝了一口疙瘩汤。
“少爷!”
“嗯?”
“喝了疙瘩汤就回去吧!”莲心扭捏道,“总是在外边也不好!”
六斤再次看着她,“哪不好”
莲心低着头没看他,“您是太子,很多事不能太任性的!宫里人多眼杂的,而且人言可畏的”
六斤想了想,“这话谁教你的?”
“我又不是!”莲心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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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这么说?”
坤宁宫中,皇后赵宁儿眼中带火。
赵石垂首道,“是!”
“他”赵宁儿咬牙道,“让那狐狸精给迷得五迷三道了吗?居然这么对你说话?目无尊长!”
边上坐着的,正在打盹的承恩侯赵思礼闻言,猛的睁开眼。
而同样坐在边上,承恩侯夫人赵氏则是尖着嗓子说道,“太子这也太小石头可是他亲舅舅,还能害他?”说着,又开口道,“这不是好赖不分吗?谁不是为了他好”
“闭嘴!”
老迈的承恩侯赵思礼忽然开口道,“你以为你是谁?这是你能说的话?”
赵氏一愣,然后怒道,“我怎么不能说”
“母亲!”赵石也开口,大声打断母亲,而后看着赵宁儿,“姐,这事儿,您是不是想多了?是不是管得太宽了?”说着,低头道,“其实我倒是觉得,太子的话,有道理!”
“他有什么道理?”赵宁儿怒道,“他见过多少女人?他哪知道人心险恶他是太子还没大婚呢就做出那等行径!大婚之后还了得吗?”说着,咬牙道,“他是太子呀,一个女人就让他如此鬼迷心窍以后呢?”
“一个捡来的野丫头怎么就成了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