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货!”朱允熥打断他,“直接了当点!”
“是!”李景隆应了一声,便将李芳英如何和宁波那边的勾结,说了一通。
当然,在他话语之中,他李景隆定然是事先半点不知情的。弟弟求上门来,他也不敢开口答应,只能秉公上奏。
说着,李景隆哽咽道,“皇上日子如此清苦,一分钱都算计着花。可臣那混账弟弟,这些年光是那边的干股分红,就得了三十万!”
随后,大声道,“臣回去就让那混账把钱拿出来,上缴国库!”说着,看看朱允熥的脸色,“其实,还远不止这些!”
“那混账的表哥在宁波海关任上,捞了不少钱财,都存在京师的钱庄之中,粗略算算都有百十多万!”
“取钱的票引都在那混账的手里,这些不义之财理当献给皇上!”
朱允熥默默听着,面无表情,一直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李景隆反而心中惊慌。
“献给朕?嗯,你倒也是忠心,不过只怕你自己,也不会少截留吧?”
对李景隆,朱允熥太了解了,雁过拔毛的主,他能全缴上来那才是奇了。
他定然是自己吃不下去这么大笔财货,就借花献佛,把大头拿出来。日后宁波那边罪官开口,说出这笔赃款,也扯不到他李景隆的身上。
钱都给皇上了,你们谁敢查?
闻言,李景隆大惊失色,急声道,“万岁爷,臣哪敢干那种事”ν
“行了,你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朕还不知道你?”朱允熥骂了一声,“公事公办,你家老三若牵扯到走私案中,这些年帮着那些海商打掩护,疏通消息,这么也跑不了干系!”
“若没有,只是吃了些干股,看在你已故父亲的面上,也不能要了他的命!”
“至于那些赃款?”
“皇上!”李景隆又开口,“您就算怪罪,臣也要这么说。这些钱臣以为还是充入内库的好,您御极天下到现在,大典没办,皇城没修,臣的媳妇前几日进宫回来说,皇后娘娘的首饰都是旧的!”
“再加上,马上恩科殿试,您用钱的地方更多。户部那些愣头青,都属貔貅只进不出。臣虽有些小小龌龊心思,可也都是为了皇上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