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问:“你见到我爹了?”
玄之摇头:“没有,只顾配药,没有见到你爹。”
我把手伸向他:“药呢?”
玄之早就有所料,我会问他,“药当然在我的院子里,回头熬好给你端过来,别人熬的我也不放心。”
我声音微微一沉:“我爹是不是出事了?”
玄之把身体一转背对着我:“姜大人那么聪明,算计那么深,就算别人出事,他也不会出事。”
我站了起来,一把扯过他的胳膊:“你不敢看我,你不敢看着我说,我爹真的出事了。”
玄之被扯转过身体,咧着嘴笑说:“福主,你都是有福之人,你爹更是有福之人,你自己就别吓唬你自己了,我给你扎两针,你好好休息……”
我松开了他的胳膊,后退了一步,双眼看着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总觉得他是有问题的。
玄之摊着手,一副慵懒世外高人的样子,任我打量,任我看,仿佛在告诉我,我多想了。
“禾苗,给我拿披风来。”我叫着禾苗:“再去备马车,我要回姜府,我要亲眼去看我爹。”
下午我吩咐禾苗出去找人,探听我爹,探听京城发生的事情,出去的人到现在没有回来。
一定是我爹出事了,绝对是我爹出事了,不然我爹不可能我生孩子快一天了,他都不来看我。
禾苗拿了我的披风而来,往我身上一披:“小姐,走……”
她本护着我,奈何她只是力气大,速度不够快,拳脚功夫不够了得,根本就不是玄之的对手。
玄之出手,一根银针,就让我双腿发软,全身无力的往地上瘫倒而去。
禾苗惊呼的叫了我一声:“小姐……”
我没有重重的摔在地上,也没有被禾苗接住,而是被玄之抱起放在了柔软的软榻上。
禾苗要上前与他争斗,他凉凉的说道:“不想让你们家小姐死,你就站在那里别动。”
我是禾苗的天,我是禾苗的地,我的生死对她来说比她的命还重要。
她害怕我死,害怕我出事,玄之几句话直接把她拿捏住,让她站在那里,敢怒不敢言,更是不敢动。
我有意识,我无力气,我口不能言。
我只能睁着双眼,望着玄之,问他,我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他像看不见我的眼神,掏出他的银针包,解掉了我的外袍衣裳,对着我的头颅,对着我的肚子扎了下来。
明明是冰冷的银针,扎到我的身体里,带着一股暖烘烘的热,滋养着我的五脏六腑似的。
玄之扎完针之后,掰开我的嘴,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直接往我嘴里倒药。
药入口而化,一点都不苦涩,带着一丝甘甜,我的双眼已经红了,我还是在求他,还是在问他,我爹怎样了,我爹到底怎样了。
他依旧没回答我,坐在我身旁,眼睛盯着我身上的银针,大约两盏茶的功夫过后,他拔掉我身上的银针,替我穿上衣裳,盖上薄薄的被子。
“明日太阳升起之前,你就能行动自如。”玄之站起来说道:“今夜我就在你房里凑合一夜,看着你,守着你。”
我急的就跟粘在锅上的蚂蚁,锅已经热了,我自己却动不了半分。
禾苗见他去搬凳子,来到我身边,安慰我:“小姐你莫怕,奴婢会一直守着你!”
我使眼神给她,让她去找我爹,她尚未解读我的眼神,玄之搬着凳子回来:“小禾苗别走了,你家小姐白日刚生完孩子,晚上虚的很,你留下好好伺候你家小姐。”
“要是不留下,你家小姐出什么事儿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禾苗听到他的话,直接坐在了我的软榻下,背对着我,一副挡在我前面,万夫莫开的模样。
玄之对于她这样的姿态,往凳子上一坐,一笑了然,双臂环抱于胸,闭上双眼,开始假寐起来。
我无法动弹,无法叫人,只能眼睁睁的看他睡着,自己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直到合上双眼,昏睡过去,什么都不知道。
一觉到天明,我睁开了双眼,翻身而起,打着瞌睡的禾苗吓跳起来:“小姐,你醒了!”
屋内没有玄之,只有抱着孩子的云娘,守着我的禾苗,还有睡在床上的活死人沈青临。
我坐在软榻上愣了好大一会儿,双脚落地:“禾苗,给我梳洗打扮,我要带着孩子回家。”
禾苗连连应声好,跑出去叫喊丫鬟婆子端水进来,自己又去找马车去了。
我漱了口,洁了面,扣上了头巾,换上了素雅的衣裙,披上了披风,喝了水,吃了汤。
带着云娘孩子还有奶娘准备跨出小院的时候,禾苗跑进来了,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小姐,怕是无法出门了。”
我眉头一拧:“发生什么事了?”
禾苗道:“奴婢去套马车,发现院门外除了巡防营的人,还有宫中禁军,院墙外更是十步两人,二十步五人在巡视。”
“我出门打听了一下,他们说,城中混进了别国奸细,探子,叛国者,他们设计闯入大理寺,劫走了银川的土匪一把手二把手。”
“现在全城非必要,每家每户闭门,不得外出,若执意出门者,没有来自大理寺,巡防营,或者宫廷里的章印,一律按叛国者处理。”
我听后踉跄后退,禾苗连忙扶住我:“小姐……”
我抓住了她的手臂,“玄之呢?”
禾苗摇头:“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