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明义夏流开始把之前准备好的木尖子钉在前院的栅栏上,田氏开始帮强子收拾打包行李了,毕竟,这次是去城里,衣服装了一大包,还有强子平时的书之类的,边收拾边念叨“强子,你到了那边可要听你大姐夫的,知道不,他毕竟是个秀才,可不能耍小脾气”
“娘,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加油考试,给你挣个秀才娘做做,让你也风光风光”
“好嘞,娘就在家里等你的好消息了”
晚上,李明义把田老大和沈氏两家叫过来一起吃饭,说了遍要把前院栅栏也订上的事儿,躺在自己的床上,满西觉得这种感觉就像是那种抗日战争时期那种鬼子要进村的紧迫感,中间又夹扎着小小的兴奋,翻来覆去开始睡不着。
因为强子要去城里的关系,田氏早早的就起来烙大饼,害怕路上伙食不好,饼子里的馅儿都是肉做的,怕这样不够,又煮了了几只鸡鸭,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在马车的底座,这样能通风,也不放个一两天了!
福安把马车驾好,对着李明义和田氏点了个头,就吱呀吱呀的远去了,望着马车的身影,田氏忍不住落下泪来,儿行千里母担忧,有谁不担心自己孩子的呢?
“娘,大哥是去考秀才,又不是不回来了,有必要哭吗?应该高兴才是啊!”望着马车的方向,桃子不懂自家娘的情绪为什么这么低落,考秀才可是光荣着呢?
“呸呸呸”拍着桃子的背,田氏念念有词“我家闺女不懂事,神明可不要听她胡说啊,我家强子肯定好好的”
看见自家娘这样,桃子没办法,只好跟着呸了两声。
等把院子里的栅栏都弄好后,慢悠悠的又过了5天,田氏每天都要在门口张望,生怕强子在路上出了个什么事,只有看见福安平平安安的回来,她才能确定强子也是平安的,到了第十天,才看见福安驾着马车的声影出现在远处,那一刻田氏别提有多激动了。
“福安,强子平安到了吧”
“恩,到了的,婶子放心吧,我是看着他走到张少爷身边的,我才走的”
“怎么?”
“现在开始封城了,估计是难民太多,城门口都不开,还好强子少爷有秀才担保才进去了的”
“这样啊,你受苦了,快去冲个凉,婶子给你做面疙瘩去”
“恩,谢谢婶子了”
“你这孩子,这么客气干啥”
这一路上,福安都不敢看路边那些啃草的人们,好多人抱着孩子躺在路边请求施舍,那些草叶子也是焉黄焉黄的,刚开始强子少爷还想着分他们一点吃的,还好自己给止住了,那时候要是分了吃的给人家,他们能不能到达城里都是个问题了,那种人的性子太能理解了,绝不会因为这个感激的,更多的是抢劫你还差不多。自己已经给少爷送了信去,也不会知道上边有什么部署没有。
夜里,正当满西睡得正香时,貌似听到了狗叫声,自家没有养狗啊,而且还有很多人的脚步声。
“小妹,小妹,醒醒”
“怎么了,大姐”
“他们进村了,吴婶子家的狗在叫,貌似被他们打死了?”
“什么?”
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看清自家大姐脸上严肃的表情后,满西只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地“那吴婶子家的人”
“应该没事,爹和舅舅赶过去了”把衣服递给满西“快穿上吧,外婆和婶子都来咱家了”
“哦”
进到堂屋里,大家都围着桌子坐着“夫人,你就放心吧,东家他们肯定是去叫里正了,那些人进村毕竟之路就是三岔口,现在应该把他们赶出去了吧”
“咚咚…”刚说完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下得几人浑身一震“婶子,不用怕,说不定是叔他们回来了呢!”给夏流递了个颜色,两人出了屋子。
“谁啊?”
“福安,是我,开门”
“是叔”
打开门,看见李明义和田老大一脸狼狈的回来,田氏也跟了出来“怎么了?”
“人没事,就是狗被打死了,我们到的时候那几个人围着条狗就生吃了起来,看来咱村子也要开始不太平了,还好现在把他们赶出去了,里正说从今晚开始,村子里的汉子就要轮流值夜了,防止他们再进来,回来给你们说声,现在没事儿了,你们先睡觉吧,我和她舅去村里了啊”
“叔,你回来歇着,我替你去吧”
“不用,你和夏流好好在家看着就行,就这么说了啊,我们就先走了”和田老大提着灯笼又出门了,这时候田氏才叫大家回屋睡觉去,夏大夏二一直吓得依偎在朱氏两次,磊儿还好些,在田老娘怀里仍然睡着。
“二姐,你看,磊儿像不像你,这样都弄不醒”满西伸手在磊儿脸上搓了搓,只见对方在怀里拱了两下后又睡了过去。
“我才不是这样的好吗?”桃子才不会承认了。
两人的对话让屋内紧张的气氛缓和了点“好了,咱也睡觉去吧”
“对了,婶子,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福安,有什么要说的,你就说吧,这都啥时候了啊”
“我的意思是,要不把家里的猪杀了,还有鸡鸭,也杀掉一些,这样就算那些人来了,也不会盯上我们家”这种时候越有粮食的越能遭人家惦记上,更何况,也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是他们拼起命来,这才恐怖呢。
“娘,福安说得对”想想,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