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宴会,莫飞景正想好好展现一下自己的能干,在众人跟前搏个出彩,谁知是出师不利,什么都还没干,正头戏开没开眼,他就因为没有劝服好沈氏被俞锦妍给教训了一顿,连那本可能有的差事也给弄丢了……莫飞景心底的不痛快,那就别提了。
在书房里闷了好半天,莫飞景这样悻悻出了门,马上就有小厮过来笑着说:“二爷还在这儿,大爷前头叫呢,让你赶紧过去帮忙。”
莫飞景怔愣了一会儿,大哥不是生他气了,怎么又叫他去做事?
赶紧往前去,就见俞锦妍正和一个面生的客人寒暄,看见他来,笑着招呼他过去,给人介绍:“这是我弟弟,二弟,这是我宫中的同僚,周瑾。”
莫飞景自然是忙和人寒暄,说一些个久仰幸会之类的废话。这周瑾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出来的,肚子和莫飞景也没有什么倨傲之色,还挺会说话,莫飞景跟他聊天还挺开心的。
俞锦妍先带着人去后面跟一众早来的客人先喝茶说话,偷个空抓住莫飞景,白着他:“今儿是好机会,你可得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好做事,也多学着点!听见没?”
口气不是很好,莫飞景心里却是跟喝了蜜一样的舒坦,感动至极:果然是血脉兄弟,大哥便是恼了他还在为他考虑。登时升起股豪情:“大哥放心,我一定好好做!”
俞锦妍看他如此这般坚定,这才笑着点点头,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惹得莫飞景更是心潮澎湃,背都挺了几分,然后——他就顺理成章把这些个不很重要的客人全扔给了莫飞景和莫汉青兄弟几个。
俞琮言今天特意请了半天假赶过来给她撑面子,俞锦妍得先去看看他。
只是一照面,俞锦妍才发现,俞琮言脸色很不好看,不由疑惑道:“大哥,这是谁惹得着你了?”
俞琮言瞟了妹妹一眼,眼中的怒气还未完全散去,双手紧握成拳,身子还有些颤抖,闭着眼睛狠狠吐了口气。
俞锦妍被他的样子惊住了,收起漫不经心,惊疑不定道:“大哥,到底发什么什么事了?”
俞琮言听她紧张的声音,知道她是被自己吓住了,他很想安慰她说没什么事,可是他现在全身上下都被怒火充斥满了,实在是没有心情掩饰自己,他哆嗦着,死死扣住了桌案的边沿,扯着嘴角,眼神里淬了毒一般恨道:“斐哥儿要读书,你嫂子今儿出门,就没顾得上,中午休息的时候,斐哥儿不知怎么的,去了后院的荷花塘边……”
俞锦妍眼睛瞬间睁大了,想起了一个叫她毛骨悚然的猜测,惊叫道:“斐哥儿没事吧?”
前世,俞斐可是,掉进池塘淹死的……
俞锦妍那一瞬间恨死了自己,为什么要举办宴会呢,陶氏要不是今儿要来这里做客,她肯定不会不管府里的,也不会一时疏漏之下,叫斐哥儿去了池塘边……
要是斐哥儿有什么事……俞锦妍死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俞琮言看她瞬间惨白的脸,这才恍然,自己的反应叫妹妹误会了,忙微微收敛了怒气,道:“你先别慌,斐哥儿没事!”
俞儿,没事?”还有些不敢相信。
俞琮言肯定的点点头:“都怪我刚才没说清楚,他没事。虽然掉进了水里,但是被我派在他身边的暗卫给救上来了。”一时又是冷下了脸,“连那个推他入水里的贼子也没放过,都抓起来了!”
俞锦妍瞬间却有种站不住脚的感觉,她忙忙抓住了一边椅子的扶手,虚弱地瘫倒在了上面,大口喘着气:“天啊,天啊。”眼睛不由自主的红了,捂着胸口直庆幸,“老天保佑,还好斐哥儿没事!”
俞琮言又心疼又生气:“你这自己吓自己呢,你以为,在你提醒过我斐哥儿身边有危险,我们身边有人虎视眈眈在谋划对我们不利之后,我能放着斐哥儿你嫂子不管?”无奈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瞧你吓成这样!”
俞锦妍气得一把挥开他的手,怒道:“你还说我?要不是你刚才那样子把我吓到了,我能这样吗?斐哥儿没事你早说啊,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你知不知道我当年经历这件事的那种痛苦?你、你……”说到最后,想起当年俞斐溺亡之后,晋阳侯府的愁云惨淡,俞锦妍止不住就哭了起来,“大哥,你刚才吓死我了!”
俞斐他,是俞琮言唯一的孩子,唯一的孩子啊。俞锦妍只要想到当年她听闻消息赶回去后,俞斐小小的身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青白的样子,现在还是一阵阵心悸。她低声呢喃着:“那时候,斐哥儿就是掉进了池子里,到得半个时辰后才有人找到他,听人说,他就泡在那荷花丛的枯枝败叶里,因为喝了好多水,肚子都涨起来了……”说着,哭得更是大声起来,“大哥,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俞琮言还是第一次听她描述俞斐死时的模样,脑海里不由自主得模拟起那时的场景,牙齿咬的是咯吱咯吱响:“我如何想要吓你?可我真的控制不住!”手指颤抖着张开蜷曲,他几乎是克制着自己全部的力气才没叫自己立刻冲出去找俞宵一家算账,对着俞锦妍,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你虽然提醒过我,我也防范了,派了人暗中看着孩子和你嫂子,可是,那是我们家、晋阳侯府,我的家啊!”
冲天的怒火烧红了这个男人的眼睛,一贯温文儒雅的男人,此刻就如被激怒的雄狮一般,下一刻,仿佛就要冲上去把敌人撕碎了一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