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宴会当天发生的那些事,在俞默言的事发之后,大家追查下来,早就是清清楚楚的了。京中多少聪明人,没事还要找出三分事儿来,俞琮言跟俞宵家的矛盾,积年的老人那都是知道的,这边俞琮言儿子落了谁,那边俞默言就死了,谁心底里不嘀咕?

要说俞默言的死是俞琮言做的,那那天晚上主持宴会的莫含章就脱不了干系。可众人再一查当天晚上发生的事,马上又断掉了念头。

就那么个混乱的劲儿,莫含章还有心思去做别的?

承恩公府林家

林朗的父亲林三爷对着林朗就是狠狠一巴掌,直是粗红了脖子大骂道:“孽子!”

林三爷是武将,下手又是毫不留情面,林朗直被打得偏过了脸去,脸颊上早就是红肿一片,身子都受不住有些歪了,可他半点不敢叫疼,哪怕是动一动眉头都心里怕得慌,跪在地上低着头红着眼睛不敢说话,由着林三爷大声斥骂着:“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早知道你这孽子会来为祸家里,你生下来的时候,我就该掐死你算了!”

堂中人皆为林家男嗣,林大爷林三爷林七爷都是嫡出身份,还有庶出的林四爷林五爷,至于二爷和六爷如今为官在外,并不曾出任,却有他们的长子林三郎林五郎出席——林家小一辈,包括林朗的同胞兄长林二林四,到林八为止,已经束冠的全都出席了此次的聚会。

林大爷高坐上首,林三爷林七爷两边分坐,林四爷林五爷再往下,至于小一辈,就只有站的份了。

而林朗就跪在当中,感受着家中亲长落在自己身上那冰冷的眼神,身子微不可查的颤抖起来……

都是同胞兄弟,眼看着亲弟弟如此,林二郎林四郎心中都是不好受,可他们却谁都不好给林朗求情的——这一次,林朗真的是闯出大祸了!

便是他们的亲爹林三爷,想到自家儿子给家里招的祸事,害的自己在兄弟子侄跟前抬不起头,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看林朗还跪在那里不说话,兜头又是一脚踹了过去:“我是前辈子没做好事才有了你这样的祸胎,平日就招猫逗狗不干好事,叫家里给你收拾烂摊子,我早说总有一天,你非得把天都给戳出个窟窿来,今儿可是应验了。你还有脸在这里,你还有脸回来?你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

林朗被一脚踹了个倒,身子都趴一边了,被林三爷踹中的左肩胛骨似乎都要断了,疼得他是冷汗直冒,可这点痛,却比不得听见亲生父亲怒吼着让他去死的痛,林朗就是纨绔,就是脾气大,可却是真真在乎家里人的,听着这话,一下就哭了,忙忙板正了身子,跪下叩头哭道:“爹,各位叔伯,我知道我做错了,我知道我给家里惹麻烦了,可是我发誓,那个俞默言的死,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都说男儿流血不流泪,可林朗此刻却是半点都顾不得了,上去紧紧抓着怒气冲冲的林三爷的衣袍下摆,哭喊道:“爹,你信我,我是在外面胡闹了些,我是跟人起口角,可再怎么,我也不会做那些个杀人害命的事啊。家里常教导不可跋扈不可轻贱人命,我都记着,我都记着呢。那天晚上,俞默言乱说话,让我丢脸了,我是很生气,可我只是想教训教训他,从没想过害人啊!”

林三爷精明一世,结果却在自己儿子身上丢光了大半辈子的脸,此刻那还听得进去林朗的话,几下要挣开林朗抓住他衣摆的手都没成功,怒从心起,一脚就踹在了林朗的心窝子上——力道实在太大,林朗再撑不住,一口鲜血就给吐了出来,人给飞了两步远。

“小六!”

林二郎林四郎皆是惊呼起来,便是林七爷也止不住皱起了眉头。

林三爷还没消气,对着趴在地上的林朗怒喝道:“你生气,觉得丢脸,就可以跟荣威候府家的公子动手,把人打得鼻青脸肿?你不高兴,就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还说要教训俞默言,你什么东西?人好歹也是晋阳侯的堂兄,你轻飘飘一句教训人,最后就把人害死了?你还有脸说!”

林三爷还要打,林二郎林四郎忙忙跑过来跪下祈求道:“父亲,小六是做错了事,可现在到底人是不是小七害死的还是两说,您先消消气,且听听他怎么说——小七身子骨不很强健,您再打下去,他就真要没命了!”

林三爷听罢越怒:“你们还敢说,我林家儿郎,哪个是跟他一样没用的?弱不禁风,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妄为我林家人!”

林二郎林四郎也不敢辩驳,只能连连磕头祈求。

林三爷叫着两个磕得是一口气憋在胸口,脸上几欲滴出血来,想到身后还坐着自己的兄弟,此刻还不知道怎么看自己呢,当下双眉一竖,就要连这两个儿子一起教训,猛就听得林七爷喊了一声;“三哥,你且消消火吧。”林三爷扭过头去,便见得自家幼弟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林朗,说道,“小六一直坚持不肯认,我看这事里头,怕还有蹊跷在。他此次惹了祸不假,可要怎么教训,还要等一切水落石出了才好。”

林三爷跟这出息的同胞弟弟感情向来不错,听他求情,怒气稍缓,只是心里却还是过不去,黯然了脸道:“如今外头闹得沸沸洋洋,家里的脸面都被丢光了,还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嚼我们林家的舌根子,一家人都叫着孽子给带累了,我、我教子无方,实在都没脸见你们的。”

林大爷听罢,便开口说道:“行了老三,事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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