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事有俞琮言上心,为了表现出俞琮言在皇帝面前说的“重伤”的情况,接下来的日子俞锦妍便在床上老老实实养起伤来,为了不露出破绽,她愣是忍着无聊不下床,每天躺在床上,骨头都发软了也只是趁着晚上没人的时候起来走动走动两圈。
不知内情的沈氏莫飞景还当他伤势真很重呢,一个个更是对她关心照顾,轻易绝不拂她的意,俞锦妍现在又是莫家当家主事的,除了不能随意出门,日子倒也颇过得去。
大抵是太无聊了,有时莫含章过来,她也难得少给点脸色,倒也能聊上几句。
当然,他们聊的最多的话题,还是莫含章肚子里的孩子。
月份一天天大了,莫含章的小腹日益隆起来,胎动也比以前剧烈了许多,莫含章每天都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在伸展四肢,这边捶捶那边打打,猛不丁的有时候还挺疼,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是血脉相连还是骨肉亲情,莫含章愣是没感到一点厌烦,反倒是那满满父爱,越发浓厚起来。
今儿他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眼下青黑一片的,俞锦妍看着,比她这个“养病”的还要憔悴几分,便顺嘴问了一句,莫含章只苦笑:“月份大了,晚上睡觉就不好睡了,侧着身子肚子坠坠的,平躺着吧又觉得腰酸,一晚上得醒来好几次。”
赵嬷嬷也在一边担忧:“也不知道怎么的,太太还会有抽筋的情况,我已经叫厨房给炖药膳补补,可这晚上睡不好的,影响身子呢。”
其实这些都不是莫含章脸色憔悴的真正原因,只是莫含章不好意思说的,他现在隔不了多久,就会有种想要如厕的感觉,喝了两口水吧,就更想往净房泡了,晚上起夜都得起好几次,问了赵嬷嬷,她只道这是女人怀孕月份大了之后的正常反应,可莫含章心里,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睡不好无所谓,他以前在战场上为了伏击敌人,三天两头合不了眼睛的都有;腿抽筋那点小毛小痛更不是个事儿,曾经刀子砍他身上箭矢射中他那般的痛楚他都受过,抽筋那点不适,对他来说就跟蚊子咬一样,全不是个事儿。
只是这控制不住想要便溺的感觉……
莫含章每每想起来,总有种羞惭的感觉,他一个大男人的……
俞锦妍自然不知道他的真实心思,听赵嬷嬷说他怀孕辛苦,却是难得没拿话刺他,只道他辛苦了,叮嘱赵嬷嬷,多给他补补,略有些淡淡道:“女人怀孕,从来不是简单的事,怀胎十月,月份越大,这当母亲的,就越难过,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可千万别瞒着,嬷嬷粗通医术,对这些事也精通,你多问问她,也别叫自己累坏了。”
这一刻,俞锦妍多少想到自己当年怀孕的时候,月份渐渐大起来的时候,莫含章彼时已被沈氏莫飞景拉拢去不少,对着秦雪越发体贴照顾,自己这边,却是有些冷淡了,她那时——多少也是有些黯然的。毕竟曾以为是一辈子的良人的人……
算了,往日之事如流水,再想又有什么意思?俞锦妍现在只希望莫含章养好身体,到时候把孩子健健康j□j下来,也就够了。
莫含章看着她那有些冷淡的神色,只道她是不高兴,偏她话里还没什么恶意,实在有些摸不清楚她什么意思,便也笑笑,含糊着道:“身边有嬷嬷这样能干的帮衬着,我还能放着不用?定会好好请教她的。”
瞧瞧这冷淡客套的语气,哪像是恩爱夫妻有的?赵嬷嬷瞧着满屋子的下人,就掩着嘴笑起来,打趣道:“这还用大爷您吩咐啊,便是您不说,小的我也得照顾好了我们太太和小主子!大爷您就放心吧,我啊,定会把我们太太照顾得妥妥帖帖的,只等着几个月后,咱们小主子啊,健健康康落地,过上个一年半载的,好喊您一声爹。”又笑莫含章,“有大爷您对我们太太这份心,太太可不是为了您,也要保重自己?!”
活脱刚才俞锦妍是在体贴莫含章的样子。下人们不知内情,瞧俞锦妍刚才还吩咐赵嬷嬷要多给莫含章补身体,再听了赵嬷嬷的话,哪还有怀疑的,个个心里都在琢磨,大爷跟大奶奶的感情果然是好,瞧瞧这恩爱模样,可不是羡煞旁人?
下人之间的消息向来传得快,丫头婆子聚在一起,八卦还能少了?这边莫含章和俞锦妍还在找着话题聊天,那头下人退出来,把刚才的那一幕添油加醋就给传开了。
“啧啧,你们是没看到,大爷对太太那宝贝的劲儿,太太才说肚子大了晚上睡不好,大爷就心急火燎地嘱咐赵嬷嬷,可得给太太好好补补!”说话的丫头是方才进屋子给莫含章倒茶的丫头,这会儿在一群丫头堆里挺起了胸好不得意地告知自己看到的八卦,还给装模作样地模仿着说话,“女人怀孕,从来不是简单的事……你多问问嬷嬷,可别叫自己累坏了……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还有比我们大爷,更会心疼娘子的人吗?!”
一众听八卦的丫头眼睛都冒出绿光来了,羡慕嫉妒交杂一起,都喊着太太好福气:“大爷又年轻又有本事,这次听说还是为了救三皇子才受伤的,后面还得升官呢。现在对太太又这么体贴,关心入微的。太太嫁了这样的男人,可真有福气。”
“谁说不是呢,这嫁人啊,就得嫁大爷这样的,在外建功立业,在家体贴娘子!”一个丫头突然压低了声音,“诶,你们知道不,上次大爷身边伺候的还给说呢,听大爷跟太太聊天的时候听到的,大爷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