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三年呢,都没能撑到景泰元年,正统存钱正统花……李青翻了个白眼儿,但这话他没有说出来。
朱祁镇都不是皇帝了,跟他说这个干嘛?
李青转而跟他唠起了家常:“女儿叫什么名字?”
“有一美人,清扬婉兮。”朱祁镇摇头晃脑,洋洋自得。
“所以……?”
朱祁镇傲然一笑:“朱清。”
“……好胆!”李青黑着脸道,“你故意的吧?”
“哎哎哎,别动手,不是你那个青,是清水的清。”朱祁镇连忙跑到一旁,讪笑道,“开玩笑呢,我闺女叫朱婉清。”
“昂,下次注意点儿,你可能没解释的机会。”李青哼道。
“……能不能别这么粗鲁啊?”朱祁镇郁闷道,“朋友之间开个玩笑都不成吗?”
李青呵呵:“谁跟你是朋友,按辈分,你得管我叫爷爷。”
“哦?”朱祁镇感兴趣道,“这么说来,你比太宗矮了一辈儿?”ν
“……我跟你爷爷,你太爷爷,向来是各论各的。”李青没好气的说,“当然,你要叫我太爷爷,我也不反对。”
“嘁~!”朱祁镇撇嘴道,“我叫你一声太爷爷,你敢答应吗?”
李青轻哼:“有何不敢?”
“那咱去大街上。”朱祁镇哼哼道,“即便你留着胡子,看着也不比我大哪儿去,看路人作何反应?”
“……”李青说不过他,撸起袖子就要上手。
吓得朱祁镇上蹿下跳,典型的人才还爱玩儿。
却在这时,钱氏快步走过来,为夫君解围:“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哦,刚回来。”李青就势收手,给朱祁镇留了几分颜面。
小钱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朱祁镇兮兮的上前,牵着媳妇儿的手,转过头:你打我呀!
李青差点儿没忍住。
钱氏嗔了夫君一眼,走来亭下客气道:“先生请坐。”
你小子给我注意点儿……李青给了朱祁镇一个危险的眼神,坐了下来。
“先生……晚辈有一事…相求。”钱氏支吾着说,脸色微红。
李青靠在椅上,好整以暇,“你说。”
钱氏欲言又止,不好意思地拉了拉夫君衣袖,小声道:“夫君你来说吧。”
朱祁镇摸了摸鼻子,在李青旁边坐下,讪讪道:“拿什么,我和小钱想再要一个,你看小钱这边儿…能行吗?”
“非必要还是别要了。”李青轻轻摇头,朝两口子问道,“你俩怎么想的,非要不可吗?”
“那就不要了。”
“如果可以的话……”两口子几乎同时开口,钱氏说到一半,听到夫君所言,抿着嘴没再说下去。
李青笑道:“为安全起见,还是不要为好,女孩没什么不好。”
“不要了。”朱祁镇斩钉截铁,朝钱氏道,“儿子闺女我都喜欢,再说,我又没皇位继承,有没有儿子有何打紧?”
“嗯。”钱氏低低应了声,不再多言。
稍坐一会儿,她起身道:“夫君,妾身去看看女儿,你陪陪先生。”
说罢,朝李青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李青斜睨了朱祁镇一眼:“你小子福分不浅啊。”
“嘿嘿……那是。”朱祁镇咧嘴笑了笑,接着又担忧道:“小钱底子不好,这生产后…不会落下病根儿吧?”
“落下病根儿就没这么好的气色了。”李青笑着摇头,“不过正如你所说,她底子不好,生孩子对她来说负荷极大。”
“明白了。”朱祁镇点头。
这时,朱允炆忙完走了过来,笑道:“聊什么呢?”
“聊什么关你屁事?”朱祁镇噎了一句。
“调皮。”朱允炆也不生气,他还在为大典开心,乐呵呵地扶着拐杖坐下,“今晚都来我院里,咱们赏月。”
“昂,知道了。”朱祁镇这次倒没有冷眼相对。
李青瞧着愈发苍老的朱允炆,叹了口气,道:“师弟,我给你把把脉。”
“不用,师父刚把过,无甚要紧。”朱允炆笑着说,“再活几年不成问题。”
朱祁镇瞥了他一眼,多少有些感伤。
虽说俩人一直拌嘴,但相处这么久,要说一点感情没有,那也是不可能。
这厮要是没了,以后生活定会少很多乐趣儿……朱祁镇清了清嗓子,难得安慰:“常言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放宽心,我看你且活呢。”
朱允炆:(
“咳咳咳,搞偷袭是不?”朱祁镇捂着胸口。
他气得不行,这糟老头子咋听不懂好歹话呢,嘶~别说,打人还挺疼,看样子是且活呢。ν
“君子动口不动手,信不信我一拳下去……”
“来,打,你打。”朱允炆伸着头,“照这儿打。”
朱祁镇:“……”
这一拳下去,还不得开席啊?
真要打上去,别说李青了,小老头都饶不了他。
最终,朱祁镇选择了大度,哼道:“要不是你一把年纪,我非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
“呵呵……我要不是一把年纪,你是我对手?”朱允炆反唇相讥。
这可真是大哥笑二哥……李青颇觉好笑,打圆场道:“今儿过节,都别动口动手了,不吉利。”
两人瞥了对方一眼,默契地各自别过头去,谁也不服谁。
…
中秋夜。
李青、张邋遢、朱允允炆,朱祁镇夫妇,还有小李宏,一家人团团坐。
桌上摆放着酒菜果蔬,中间是一块堪比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