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不是应该表现的很有个性么?至少赐婚这种事……她应该站起来,大无畏的拒绝,说婚姻自由,说自己要追求自己的幸福,可是这一刻,五公主玉颜早已经没有了那个勇气,或许,她的勇气早已被阎烈磨光了。
“微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风无痕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当真就接受了这个赐婚,如果这就是她想要的,他愿意成全,他愿意接受她的安排。
风无痕垂眸看着坐在人群中的玉寒雪,她完全没有看自己,只是背对着自己坐着,偶尔和站在她身后的莫染耳语几句,她……当真是不在乎自己了吗?
玉寒雪听到皇帝的赐婚那一刻,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痛,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却哭不出来,固执的没有去看他,这是他们的选择,这就是命。
皇帝的猜忌,风无痕不能抗旨,必须要接受这种赐婚,他背负的是一个风家的兴衰。
皇帝的虚伪,玉寒雪只能装傻,她分明的嗅到了阴谋的气息,要想真正自由,就必须隐忍。
他们之间的隔阂太多,地位、身份还有皇室的恩怨,以及风无痕的那个儿子,玉寒雪那些所谓的fēng_liú史,那些男人,都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
“咳咳,长公主!”大约是为了缓和气氛,皇帝主动开口了,“你不是说要准备什么礼物给朕的么?怎么到现在还没看见?莫不是在拿朕欢心吧?”
玉寒雪站起身,在转身的那一刻,清冷的面孔戴上了虚伪的笑容,“是,皇兄,臣妹怎么敢拿皇兄开心,这可是欺君之罪,臣妹可没这胆子,臣妹过去任性,都是皇兄你一直包容着,今日臣妹也准备了表演,算是为皇兄助兴,臣妹没有什么好的礼物送给皇兄,金银珠宝什么的,只怕皇兄也是看不上眼的,何况臣妹府中那些个金银珠宝,都是皇兄赏的,臣妹可不好意思这样借花献佛。”
“你也要表演?”皇帝的眼睛一亮,玉寒雪的容颜继承了当年的兰妃,如今听到她说要表演,皇帝不免怀念起那时候的兰妃,舞姿惊为天人。
玉寒雪点头,对着莫染点头,莫染抱着琴坐在一边,而玉寒雪则是一身火红长裙站在舞台中央,众人都瞪大眼睛,都知道莫染是戏子出身,舞艺非凡,却没想到,今日跳舞的不是莫染,而是玉寒雪,不免好奇了。
阎烈的眼中闪烁着波光,舞台上的玉寒雪虽然还没有开始动,但是一脸清冷孤傲的她此刻却是最动人的;
太子玉凛温润的看着玉寒雪,只是眼底带着几分忧郁,为她抚琴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那个莫染,她最宠爱的男宠,他犹记得,那一晚,她眼角的晶莹,她眼中的悲伤……那些都是属于他的记忆。
玉寒雪孤立在舞台中央,她的左右两边放着一排钟鼓,莫染的手指拨动着琴弦,伴着丝竹的弦音,玉寒雪终于开始舞动她摇曳的身子。
时间仿佛静止了,所有人都沉沦在玉寒雪的舞姿中,若说五公主玉颜的舞蹈是新鲜是特别,那么玉寒雪此刻宛若天人,如仙女下凡,又如狐狸精转世,来霍乱人间的。
妖娆的身姿,摆动的蛇妖,眼角的轻蔑和妩媚,迷乱了人眼,更是拨乱了人心,似是跳舞似是舞剑,长袖挥舞,落在弹琴的莫染肩膀上,莫染露出一个妩媚的笑,两人看起来暧昧极了,像是在勾引,像是在传情。
莫染天籁一样的声音传来,如空谷幽灵一样的歌声,拨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弦:
刀剑声共丝竹沙哑
谁带你看城外厮杀
七重纱衣,血贱了白纱
兵临城下六军不发
谁知再见已是生死不话
血染江山的画
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负了天下也罢
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
玉寒雪侧身翻越,这些动作和之前五公主玉颜比起来,要高难度的多,她手中多了两只金属的小锤,敲打着钟乐和小鼓,赏心悦目大约就是如此,玉寒雪敲打出的钟鼓乐和莫染的琴声,与此同时,玉寒雪的舞蹈却是连贯的,完全没有因为多出来的敲鼓而格格不入,反而更加的完全了。
玉寒雪扭动的小蛮腰迷乱了男人的眼睛,她一个转圈,衣袖再次扫过场上男人的脸庞,让人想要捕捉,却碍于她长公主的身份不敢伸手,还要强装柳下惠。
衣袖最后落在了阎烈的身上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玉寒雪会这般大胆,当真是被皇帝宠坏了吗?没看到刚才五公主玉颜被阎烈羞辱吗?
阎烈一脸的冰冷,眼底一片幽邃,玉寒雪嘴角随时魅惑的笑容,可是他分明的看到她眼中的冷漠,袖子很快就被收回了,并没有在他的身上停留太久,这种若即若离的勾引算是最成功了,可惜……玉寒雪并没有勾引这个男人的意思。
一曲完毕后,所有人还久久不能回醒过来,沉醉在玉寒雪和莫染双剑合璧的表演中,最后才爆发出掌声和喝彩声。
玉寒雪和莫染走到皇帝的面前,“臣妹献丑了!”
“好、好,很好!”皇帝的眼中闪烁着不明朗的色彩,这一次,他没有去看阎烈的态度,即便是有了刚才玉寒雪“勾引”阎烈的一段,他依旧没有去在意阎烈的态度,很明显,任何一个公主都可以去和亲,但是玉寒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