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
早朝。
禹皇垂坐正德殿,下方群臣分文武立于两侧,整个大殿中的气氛都显得格外沉郁,随着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众人纷纷侧目。
“陛下,北境八百里加急!”
“呈上来!”
蒋瓛微微颔首,一边轻声道:“今日,漠北的三十万铁骑将兵临长偃城,蓝玉已率东境十万兵马进驻,将于长偃与漠北的主力展开对峙。”
“据岳帅消息,漠北至少有一支十万骑的大军,绕道北河郡,将直袭京师而来。”
此言一出,满堂皆寂,大殿之中仅剩下急促的喘息声,禹皇沉着脸,冷声道:“绕道北河,直袭京师?”
“如此说来,漠北此番至少动用了五十万大军?”
“呵呵!”
“陛下!”
林秋石拱手出列,望着上首的禹皇,沉声道:“如今,皇城之中,无兵可用,漠北的铁骑直袭皇城而来,请陛下速速迁都!”
“迁都?”
禹皇神色一怔,沉寂已久的念头再次涌上心头,要不,趁这个机会,直接将帝都迁往淮南?
老二这狗东西会不会同意?
“迁都之事谈何容易?”
“我大禹百余年的基业尽数在此,而今,区区蛮夷犯我大禹,便要想着迁都,明日若是漠北再次进军,是不是又要迁都?”
“不迁都,漠北的十余万铁骑,拿什么抵挡,还是说,徐尚书你可以以一敌十万?”
“若是你有皇城的保全之法,老夫断不会多言。”
“如今雍王殿下的大军已经在路上了,我们只需坚守两日即可。”
徐昌一脸的愤慨之色,哪怕是面对当朝左相,也是毫不怯场,该怼就怼。
一旁的林秋石也是露出一抹愠色,冷冷的道:“坚守两日,难不成将我大禹的国祚全部押注在雍王身上?”
“谁能保证,雍王的援军到了,一定能够挡得住漠北的铁骑?”ν
“徐大人又该如何保证,你能在漠北的铁蹄之下,坚守到雍王赶到?”
“都够了!”
看到两位重臣当堂吵得面红耳赤,禹皇忍不住低喝一声,看向蒋瓛问道:“雍王还有几日能够抵达京城?”
“回陛下,最快也要等到后日清晨!”
“漠北的铁骑呢?”
“明日傍晚!”
听到蒋瓛的话,礼部尚书赵瑞拱手出列:“陛下,林相所言迁都不可取,不过,而今漠北的大军全面南下,而雍王殿下的援军又不能及时赶至,不如,派使臣与漠北和谈,暂缓其进军的步伐?”ν
“和谈?”
沈黎苦笑摇了摇头,平静的道:“漠北又岂会猜不出我们的心思?”
“中原这块沃土,对他们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如今,我大禹皇城就在眼前,他们又岂会停下进军的步伐?”
“缓兵之计,也是行不通!”
“哎!”徐昌无奈的一叹,拱手上前道:“陛下,既然岳帅让撤回禁军,还是将禁军撤回来吧!”
“三万禁军,加上城内的府兵,巡防营,坚守一夜,并不算难!”
“嗯!”
禹皇点了点头,看向蒋瓛问道:“可曾查到景黎的下落?”
“陛下,景大统领深受重伤之后,被一农户所救,如今刚回到府上卧病在床。”
“嗯……”禹皇也是替景黎感到可怜,继续问道:“陷阵营的将士呢?”
“如今都已经进驻皇城!”
“好!”
禹皇当即起身,平静的道:“派出斥候,密切监视漠北骑兵的动向,一有消息立即来报!”
“召回禁军,加固城防,准备巨石,滚木等守城器械!”
“另,募集壮丁,以待后援!”
“陛下!”
殿外一声轻喝,只见一道身影大步走入,微微拱手道:“刚收到雍王殿下最新密报,雍王府宝库之内,有床弩三百张,箭矢若干。”
“雍王府的地下暗库中,有陌刀千柄,诸葛连弩一千把!”
“哦?”
禹皇的脸上露出一抹惊讶之色,一直未曾才能开口的齐临王突然来了一句:“父皇,二皇兄在府上暗藏如此之多的军械利器,恐别有用心啊!”
此言一出,禹皇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林秋石也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犹如看一般,脸上尽是无语之色。
“哼,大敌当前,殿下不思为国分忧,反倒在此挑拨离间,居心何存?”
“是啊殿下,雍王殿下对朝廷的忠心,众所周知,您确实严重了。”
“陛下,齐临王殿下无视兄长……”
群臣瞬间将枪口对准了齐临王,这段时日,齐临王在朝中大肆拉拢朝臣,排除异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三皇子的心思昭然若揭。
可如今,皇城都快保不住了,竟然还有心思攻讦兄长,着实有些让人失望。ν
“既然你怀疑雍王居心不良,你就去替朕查一查,看看你这位皇兄,究竟有何居心。”
“儿臣……”齐临王也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现有多白痴,可如今话已出口,迎着禹皇冷冽至极的目光,微微拱手:“儿臣……有罪!”
“滚出去,丢人现眼的玩意!”
“儿臣告退!”
……
御书房。
下了早朝之后,禹皇的脑海中还在回味着齐临王在朝上的那句话,神色间带着几分阴郁。
大殿之中空荡荡的,所有的侍卫奴婢都被屏退,仅留下一个魏英侍立一旁。
“魏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