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壶,应该经过特殊处理。”
姜绾将水壶放在桌子上,这轻微的香味不至于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这屋子里,一定还有其他的东西。
而此时刘夫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眸,她眼里有水光拂过。
“我平素从未得罪过人,是谁要害我?”
“夫人,您心性善良,不代表别人没有害人之心。”
一直站在刘夫人床边的侍女丁香忽然轻声开口,“指不定是老……”
“丁香。”
刘夫人呵斥住丁香,“休要胡说,相公会仔细查出那人。”
姜绾的目光落在没什么存在感的丁香脸上。
这位侍女约莫三十来岁的年纪,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眼里漫着若有若无的野心。
似乎是感受到姜绾的视线,她对姜绾露出一个无害的笑。
“姜神医,您可要仔细瞧瞧,找出害夫人得夫人不舒服的东西。”
“放心。”
姜绾的目光落在一侧刘夫人的衣物上,那大抵是她刚换下来的。
“夫人,可否瞧瞧这些衣物?”
刘夫人一愣,丁香忙不迭的开口:“夫人,本来男子同你共处一室已经不合常理。
这衣物更不能让男子私下观看,不然老爷……”ν
“姜神医,我信你。”
刘夫人打断丁香的话,“老爷若是知道,也不会怪我。”
“刘夫人通透。”
姜绾淡淡瞥了一眼有些慌乱的丁香,几步走到那些衣物面前。
鼻尖是极淡的夹竹桃香,她伸手拿起那衣物。
“姜神医,这是夫人的私密之物。”
丁香再度小心翼翼的提醒,眼里漫着紧张。
“行。”姜绾没拿那些衣服,而是对外喊了一声。
“大人,请带着府医进来。”
不一会儿,刘通判便带着府医走了进来,姜绾余光瞥了一眼有些紧张抠着掌心的丁香。
随后徐徐对刘通判开口,“大人,夫人身子不适是外因引起的。
比如这水壶,又譬如夫人的衣物,您可以让这些大夫检查一番。”
“这……”
府医自然不敢轻易动夫人的衣物,但刘通判是个豁达的。
他冷着脸,“查,若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必不饶她!”
“好的,大人。”
府医细细辨别了一番,忽的跪在刘通判面前。
“大人,这水壶和夫人的衣物上都有夹竹桃的香味。
应是有人故意又夹竹桃花来清洗夫人的衣物,夫人与之接触以后差点动了胎气。”
也怪他粗心,竟没发现如此拙劣的害人之法。
“是谁…是谁这么歹毒!”
刘夫人气的发抖,刘通判忙不迭上前握着她的手。
“夫人莫要生气,交给为夫处理。”
“丁香,你脸色怎么那么惨白呀?”
姜绾状似无意的话,刘夫人的眸光落在丁香脸上,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此刻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她死死的盯着丁香,“丁香,你知道我为了孩子多么遭罪。
你为何…为何要这般害我?我自问待你不薄。”
丁香可是她从娘家带出来的陪嫁丫鬟啊。
迎着众人斥责的眼神,丁香稳重的模样再也绷不住了。
她含情脉脉的盯着刘通判,“是,您待奴婢确实不错。
可您都不能生了,还不让奴婢帮您?奴婢也能和其他夫人的陪嫁丫鬟一样伺候老爷的!
甚至奴婢生的孩子还能记在夫人您的名下,您怎么能这么小气。”
原来这就是丁香怨恨刘夫人的原因。
世家贵族确实会培养不少伶俐的姑娘当陪嫁,目的是帮助主子笼络姑爷。
可刘通判心中只有刘夫人,都不曾纳妾,更别提要走丁香。
刘夫人痛心疾首的捂着心口,“我就说你迟迟不愿嫁人。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府上家生子个个任你挑选,你一个都瞧不上。
我道你忠心护主,原来是心比天高。”
“老爷,丁香恋慕你多时。”
丁香哀求的望着刘通判,“请您给丁香一个机会。”
“你想害我的孩子,还敢痴心妄想?”
刘通判都被气笑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温柔的眸光落在刘夫人身上,“夫人,你好好歇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吧。”
“好。”
刘夫人没再向着丁香说话,实在是被她伤透了心。
陪嫁丫鬟是和她自小一起长大的,几十年的交情,她一直将她当成妹妹。
许是刘夫人的态度让丁香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失去所有。
“夫人。”
丁香猛地跪在刘夫人面前,“丁香知错了,丁香没别的奢望。
只想陪在老爷身侧,求夫人看在奴婢伺候您二十年的份上饶奴婢一命。”
姜绾幽幽的站在一侧看好戏,她想,刘夫人不至于这么傻吧。
果然,刘夫人不忍的抹了一把眼泪,目光落在自己小腹上。
“丁香,你若单单只对付我,我尚且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容忍你几分。
可你不该对我的孩子下手,你过了!”
“夫人!”
丁香想要去抓刘夫人的手,却被刘通判一脚踹开。
“休要在夫人面前胡言乱语,我心中只夫人一人,你还只是个小小的丫鬟就敢害夫人的孩子。
这样蛇蝎心肠的人,我可不敢要,十二,拉出去杖毙!”
“老爷!”
丁香惊恐的瞪大眼眸,想要挣扎,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