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结束之后,施嘉嫌在宴席上喝得不过瘾,又和同僚去酒馆喝酒去了。喝到晚上,才醺醺大醉地哼着歌儿回到家,囔道:“儿子!儿子呀!出来迎接你老子——快来!”
“哎,爹,您回来了?小心脚下,儿子来扶您。”施安走出来,怕他摔倒了要去扶他。
“你……你谁呀?你不是我儿子,滚滚滚!”施嘉一巴掌扇开施安,走进屋里去,到处找他儿子:“儿子——儿子——”
“我啥时候连儿子都不是了……”施安一脸无奈,跟着施嘉一路进去。只看到施嘉抓住了施宁,满嘴的亲儿子地叫囔,真是叫人寒心。
“大哥,你快过来扶着爹,他又发酒疯了。”施宁架不住地喊道,看见施安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
“弟弟,不是哥哥不肯帮你,他老人家要儿子,不是要我。”施安摆摆手说道:“你还是挺住吧,我去叫娘亲来!”他爹喝醉了谁也不服,就服施夫人。
“那你快点儿呀!”施宁高声催道,挺得好辛苦。
施夫人出来得很快,看丈夫把儿子给压得,马上就火大,拿着个藤条就过去了。她是真的抽,往身上使劲儿地抽,还骂道:“好你个酒鬼施子勉,喝醉了就折腾我儿子!你有本事喝你有本事不要醉!醉了你给我压块石头去!别压着我儿子撒酒疯,我抽死你!”
“好了好了娘亲,别抽疼了爹。”施宁被解救了出来,就心疼地说道。
“没事儿,你爹皮糙肉厚,就娘亲这点力气,挠痒痒还差不多。”施夫人说道,挥手让施宁去休息,这个酒鬼就交给她了。
“那……那好吧,我回房里去了,您慢慢来。”施宁眨巴眨巴了眼睛说道,看了一会儿,就回房间歇着去。
房间还是之前那个房间,只是这么些天没有人住,显得有些冷清。施宁看着熟悉的地方,本该是自己走了的,却偏偏生出一种陌生的感觉。他很清楚,不是房间变陌生了,而是他已经习惯了另一个房间。
在这里没有了那个房间里有的人,他就不习惯了而已。
习惯了依靠着另一个人的体温入睡,突然间只剩下自己一个,有些冷有些失落,更多的是心里的想念。施宁在床上抱着被子,就这样怀着想念的心情慢慢睡去。
另一边,自己一个人入睡的印心也很不习惯。因为临睡前没有人再和他说说笑笑,也没有人在他怀里钻来钻去地闹他,这令人很失落,很想立刻就见到,狠狠地抱在怀里亲热一下,把那股不好的情绪解救出来。
第二天一早,印心给吴老太爷请完安的时候,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离开,而是有些迟疑地开口:“义父,我想在宫外置办个宅子。”
吴老太爷惊讶了一下,然后问道:“怎么突然置办宅子,你要搬出宫里来住吗?”他想了想:“就算要搬出宫里,你住在这儿不就好了吗?”
“不,我置办一个自己的宅子。”印心说道。
既然他这样说,吴老太爷觉得也不是不行,“也好,反正不差那点钱。你可是看中了什么地方?”最好是不要和吴宅隔得太远,不然来往不方便。
“您放心,不会离这里很远。”施家隔壁离这边,快马一些也是很近的。
“那就好,你看中的是哪里呀?”吴老太爷问道。
印心顿了顿,才告诉他道:“施尚书……家隔壁。”至于具体的,他什么都还不知道,地是谁的,价钱怎么算,通通不知道。总之不是居左就是居右,他要的下来也得要,要不下来也得要。
“嗯?你要住到宁小子家隔壁去?”吴老太爷瞪大了眼睛,甚至颤抖着手指,指着印心。他心里不是想别的,而是有一种,你丫自己过去了,那我呐,我也想去怎么办的感觉。
“嗯,就他家隔壁,今儿晚上我就坐去,您不必惦记我吃晚饭。”印心说道,走出去的时候,脚步都显得轻快了些。
“他……”吴老太爷一脸愤愤地看着那人的背影,觉得好心塞,他怎么能这样儿呢!
今儿是个全世界都忙碌的日子,因为印心忙着去找新家,恐吓别人给他挪地方。王兴忙着做帮手,恐吓别人给他主子挪地方,还要打点搬家的一切事物。
施家则是喜事临门,施安的妻子要生了,全家上下紧张又忙碌。
等这一个热火朝天的白天过去,夜幕降临,众人才安歇下来。一切慢慢妥当,只剩下消化了。印心的家已经搬好,他在新宅子里漫步穿行,检查各处摆设合不合意。他让王兴按照梅香园的摆设来,要让施宁住得熟悉一点。
隔壁生孩子的也生了,是个大胖儿子,阖府上下高兴得飞起,一点都没空关心隔壁搬了谁家,门口那么多锦衣卫又是干什么。他们忙着呢,只怕也只有施宁最闲,只有孩子出来后抱了一下,然后就回去呆着了。不是他不想多抱抱乖侄儿,而是轮不到他抱,都抢着抱,哎。
“隔壁这么热闹,做什么事?”印心听见施家门前放鞭炮,便问道。
“好像说添丁了,不太清楚。”王兴说道,刚才出了一趟,经过的时候听了一耳朵。
“哦?原来是施尚书喜得孙儿。”印心挑挑眉,隔壁添丁,那就是施安的儿子,施宁的侄儿。“王兴你说,这么好的喜事,咱们隔壁邻居的,是不是该送上一份大礼?”
“是,合该这样啊!”王兴大力赞同道。
“那行,你去准备。”印心将任务交给他。
“是!”王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