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收拾一番,顺利出了国子监。由严奕找了一辆马车,三人一同前往登云台。这登云台就是施宁之前听说过,但是没去过的。他总嫌弃那里正经过头,都是些书呆子聚集。可是今天二位师兄说要去,那就跟着去瞅瞅。
这会子,其他两个都是穿得fēng_liú潇洒的,唯有施宁穿得最多。因为他嘴角还有伤,特地穿了个有毛领的,把下巴都淹没了。外边儿还有一件长披风披着。但因他个子小,这般穿起来也不显得夸张,只以为是个比较怕冷的娇公子罢了。
“到了。”马车在登云台门前的广场停下来,徐惟首先跳下马车,在马车下面嘻嘻笑道:“阿宁,来来来,师兄扶你下马车!”
严奕瞥了他一眼,径自跳下马车,然后二人就一人一侧地把施宁弄下来。
“你个子这么矮,你跳下来我们都怕你摔倒。”
“二师兄,留点口德。”
“嘿嘿嘿……”
三人在原地整装,然后人模人样地走进登云台的楼门,进去之后又是一个露天大平台,再进去才是真正的入口处。这里就能瞧得见人了,可以看到三三两两在各个角落攀谈交流。
其实登云台就是一个大园子,前面靠水,后面靠山,占地之广阔,无从统计。除了就近的一部分圈成花园之外,其他都是纯天然的山石树木,再走远些,还有一围猎场、马场。
至于前面的水,那是个一望无际的内海,是它让登云台风景独有,成为京中一绝。海上有无数的船楼,来往不息。其中有不乏做生意的,也有私人用于游海的,应有尽有。
“别看那里了,等会儿师兄们带你去坐船。”徐惟把施宁的视线拉回来,带着他进入登云台内部。他们要去的是闲云野鹤,一处供交流作品的地方,这里有人下棋、弹琴、还有作画的。更多的就是吟诗赋词,谈天论地。
“来这里做什么?”施宁偷偷问道,眼睛在四周转了一圈儿,人还真多。
“上次阿奕输了一幅画,他来送画。”徐惟告诉他道。
“输了?比什么呢?”施宁挺好奇的,阿奕输了?
“比猜谜语输了,他那个死脑筋,那个谜语我想出来了,就他想不出来。”徐惟嫌弃地道,这输得一点都不应该,当时把他气得……
“输给了谁呀?”
“喏,那个。”
他们指的,是个蓝色衣袍的男子。看起来比他们稍微年长,也比他们成熟多了,瞧那浑然天成的气派,不像个平凡人。
“咱们在这儿等着。”徐惟拉着施宁停在原地。
只看见严奕一个人走过去,二话不说就把画卷递过去。然后那个蓝衣服的公子接过来,当场打开,似乎对画很满意,笑容真是太亮眼了。
“阿奕画了什么?”施宁好奇道。
“是他的画像。”徐惟指指那个蓝衣公子道。
“阿奕擅长画人像吗?”上次好像记得,他画了一幅……只是施宁没有仔细端详就被印心收了起来,也不知道放去了那里。
“是啊,阿奕画人像可厉害了。”徐惟继续盯着,却发现发展好像有些不对,不是送了画就回来吗,怎么就没完没了地说了起来,“咦,他拉着阿奕做什么?咦……阿奕……阿奕被亲了……”
“……”施宁睁大眼,蓝衣公子好厉害。
“阿宁,是我看错了还是我看错了?快告诉我!”徐惟激动地拉着施宁的手摇啊摇!
“没看错,好了,咱们快闭眼吧,大师兄来了就说咱们没看见。”施宁拉着徐惟转过身去,因为严奕已经过来了。
严奕走过来拍拍他们两个肩的膀,说道:“走了。”
施宁和徐惟心虚地对视一眼,然后跟着他走出闲云野鹤,听到严奕声音无异地道:“想去哪里?带阿宁到处逛逛怎么样?”
“好啊。”徐惟和施宁异口同声地道,然后又异口同声地开口:“大师兄……”
“走吧。”严奕领头走在前面,步子有些急,好像还没平静下来。二人不敢多说,拼命地陪他走了一段,在一个偏僻的圆门下才有些气喘地停下里。只看见严奕靠在柱子上,满脸的茫然。
“阿宁,被男人喜欢是什么感觉?”他突然问道。
“啊?”施宁坐在台阶上想了想说:“一入此道深似海,从此媳妇是路人。你还是不要多问了,也不要去考虑。”大家相处了这么久,施宁没看出来严奕有断袖的潜力,所以还是不要接触太多。
“告诉我吧,我想听听。”严奕说道。
施宁和徐惟都呆呆地望着他,觉得有些脱离了他们的想象范围。不过施宁最终还是说道:“男人爱着你,会把你当成宝贝一样疼着,感觉自然是好的。你孤独的时候,他会陪伴在你身边,你伤心的时候,他会安慰你,你生病的时候,他会喂你喝药。很多很多,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事情,他会帮你分担一部分,让你的生活中充满了他的影子。”
“快乐吗?”
“不全是,有快乐也有烦恼,当下大概是快乐的吧。”施宁托腮说道,手边晃荡着一条草根,晃拔。
“自然了,会有很多烦恼。”严奕点点头说道。
“你会考虑吗?”施宁问道。
“不会。”严奕很果决地摇头道。
“额……”施宁觉得自己是白担心了,严奕这么冷静理智的人,才不需要他去操心,“我替那位公子感到悲哀。”
徐惟深感同意,太对了。
“呵呵呵,咱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