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施宁就意思意思地喝了一杯,然后就尾随新娘子的脚步入洞房去了。他有些肯定那就是印心,所以此刻眼睛亮亮地,两颊绯红,迫不及待地跑回洞房里看他的新娘子。
施宁一路小跑回到喜房,打开门踏进去的时候,突然就有些近乡情怯。他想呀,万一里面的不是印心,那该怎么办?他们手也摸过了,堂也拜过了,可就真的是夫妻。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辜负俩个人,施宁的心就闹哄哄地。
印心坐在喜床上,听见明明那人进来了,可是却一直没到跟前来,就急了。怎么突然就不进来了呢?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可是他又不敢出声,怕有人听见他的男嗓子。
没有办法之下,只好一拂袖子,把那对龙凤烛洗熄灭了。房里的喜娘突然感到眼前一黑,她念叨道:“怎么突然就熄灭了,这可不是好兆头……”于是她又摸黑着想把火烛点起来。
这时候施宁开口道:“不必点了,你出去吧,我来点。”
喜娘笑道:“这怎么行呢。”
“你出去吧,我自个会点。”施宁任性道,故意凶巴巴地说道。要是太可气了,铁定会纠缠到不知什么时候去。
“那好吧。”果然喜娘一听,就不坚持了,没得把人家新郎官给惹生气了。
等喜娘出去以后,施宁反身拴上门,又摸到桌前点亮那对龙凤烛。这才悄悄地来到新娘子的面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说道:“咱们对个暗号呗……”他实在有些紧张,万一里面不是印心怎么办?
“……”喜帕里的印心抿嘴笑了笑,突然有个逗弄他的念头,于是一动不动地。
“你是我媳妇不是,是的话,就伸出左脚,不是的话,就伸出右脚。”施宁试探地问道。
印心很快就伸出左脚,这不是废话么,都拜堂了还不是媳妇。
施宁也觉得,这样试探没用,他又道:“你知道爱马的游戏怎么玩儿吗?知道就伸出左脚,不知道就伸出右脚。”
说罢,就看见新娘子伸出右脚……右脚……
施宁心一凉,不可置信地道:“你伸出的是右脚你自个知道吗?”
印心在喜帕下咕咕发笑,他伸出的是右脚他知道呀。
“再给你个机会,你要是没回答好,我就不要你做媳妇了,你可明白。”施宁在床前烦恼地转了两圈儿,搔搔头道:“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伸左脚是爱吃肉,伸右脚是爱吃鱼。”
印心犹豫了一下,鱼也是一种肉来着,施宁也没多爱吃鱼。
“快伸呀?”施宁催促道:“你要是回答得不好,我就不要你做媳妇了,我回头再找一个。”
印心没法子,早知道就不耍弄他了,这般情况下,只好伸出右脚来。
只听施宁说道:“伸错了,我哪样都不爱吃。”然后就蹬蹬地跑到一边坐下来,好像打定主意不要这个媳妇了。
印心听在耳里,发现他一定是生气了,就只好自个扯下喜帕,目光灼灼地瞧着他。可是施宁也只是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就撇开头不看他了。
见此情形,印心笑了笑,又重新把喜帕盖上,嘴里轻声道:“好宁儿,快过去掀喜帕。”
施宁哼道:“我不,你刚才戏弄我。”
“那我给你说对不酌不好?你快过来,别生气了。”印心柔柔地哄道。
“说对不住也不行啊,你害我担心了好久。”施宁还是不消气道。
“不然你说,要如何才行?我都听你的。”印心说道。
“真的?”施宁转过来,犹豫地道:“那我……要你,叫两句夫君来听听。”说罢就自个儿扭着头笑了,那娇羞的模样儿,仿佛做新娘子的是他才对。
这有何难,印心在喜帕下笑了笑,便张嘴柔柔地叫道:“夫君——请夫君原谅则个?”
施宁脸儿一红,捧着脸道:“你好不要脸……”让他叫他就叫,也不知道害臊。
“这有什么不要脸的,咱们拜堂成亲可不是作假。”印心说道,不想和他继续耗下去:“来呀,快来掀喜帕,等会儿夜就深了。”他们还没洞房呐。
“你急什么呀,我这就来。”施宁说道,跳下椅子就走了过来。对于掀喜帕这种新鲜的玩意儿,他还是很有兴趣的,特别是掀的印心的喜帕。
红着脸儿,慢慢地把喜帕掀开,施宁和那人四目相对,他眨了眨眼,娇羞地低下头。
“哟,你羞什么呀?”印心十分爱煞了他这副模样,就打趣道。
“羞你的鸟鸟,我羞了吗!”施宁不承认地道,他只是看见印心穿着大红裙子,有些不自在,还是男装的印心比较好看,这样像个唱大戏的花旦似地。
人这般口无遮拦,确实不像会害羞的人,印心无言地瞧着他叹气,说道:“咱们还没喝交杯酒呢,你去拿过来。”
施宁一想也是,这回自己是新郎,合该自己去做这些跑腿的事儿。他笑道:“成,你等着啊,夫君马上就回来。”说罢就屁颠屁颠地去了。
俩个正儿八经地喝完交杯酒,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印心侧耳一听,竟然是一大群来闹洞房的。这可不行,他们的洞房不能被人进来闹。
“怎么办?”施宁也听见了,他着急地问道。要是那些人一进来,可就露馅儿了。
“不用怕,咱们不开门,他们闹一会儿就走了。”印心说道。
“可他们要是一直不走呢?”施宁担心道。
“那有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