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可不像白秋那么老实，由着卫眠说。/p
“什么我污臭的，明明是你，非要挤在马车里，满车厢最臭的就是你。”/p
“你说谁臭呢？”/p
眼见他们要吵起来，叶小满只好拉弯子，先放下帘子，不让陶然说了。/p
然后，她问冯小云：“卫家人去哪了，你知道吗？”/p
冯小云嘴上说不知道，可那神情分明是晓得的。/p
既然定北王府出手了，想必卫家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叶小满也就丢开手，不再想了。/p
一行人回到家，戚野和戚山已经回来了。/p
他们都知道，叶小满得了庄子的事，只是两人脸上的喜色，总是缺上一些，似乎有什么烦心事。/p
晚饭桌上，大家商量什么时候搬去庄子上住。/p
叶大娘的意思是，要在叶小满及笄前搬去，到时候及笄礼办起来更体面。/p
其他人的意思也是如此，只有戚野和戚山，兴致不高。/p
叶小满看在眼里，记在心里。/p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总是不由自主地留心戚野的一举一动。/p
她自我解释道：一定是因为戚大哥为我顶撞贤亲王，我想报答他来着。/p
可是，她心里还有一道声音说：“因为你心悦他啊。”/p
饭后，叶小满没有像往常一样回自己的屋。/p
她站在通往后院的小道上，来回踱步。/p
“踏踏踏”/p
脚底的石砖，都快被她磨破了。/p
“不就是问几句话嘛，怕什么。”/p
她深吸一口气，走向戚野的房间。/p
“咚咚咚”/p
戚野开门，面露惊喜。/p
五年多了，这是叶小满第一次主动找他。/p
他按捺住激动，背着双手，面带浅笑，微微颔首。/p
“小满，进来坐吧。”/p
叶小满“嗯”了一声，走进去。/p
卫眠从外面经过，看到叶小满，眼睛一亮，往这边走来。/p
戚野看向他，眼神如刀，满是警告。/p
卫眠僵住，一步不敢动。/p
戚野收紧下颌，无声地吐出一个字。/p
“滚！”/p
卫眠喉结滚动，咽了口口水，慢慢的，慢慢的，慢慢地后退，退出戚野的视线。/p
小满，你眠哥对不住你，你戚野哥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自求多福吧！/p
被卫眠腹诽为“不是好东西”的戚野，这会儿心里美开了花。/p
他特意泡了珍藏的碧螺春，用银戳子挑亮了油灯，又问叶小满饿不饿，想吃什么点心。/p
叶小满原本挺紧张的，见状失笑：“戚野哥哥，刚吃了饭，我怎么会饿？”/p
“是我疏忽了。”戚野也笑了。/p
叶小满注意到，戚野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会轻微那么一挑，脸上那种书生气，会刹那变得十分魅惑。/p
他的睫毛特别长，灯火下，扑闪如蝶翼，脆弱而美丽。/p
戚野笑完，见叶小满盯着他看，疑惑道：“我脸上有东西？”/p
“没、没有。”叶小满摇头，稳定心神，问道：“戚大哥，自打从贤亲王府回来，你和山子似乎都有心事，能同我说说吗？”/p
说起这个，戚野的脸色暗淡下来。/p
“贤亲王府出事后，殿下她决定搬到建安城去。”/p
搬走？/p
那戚野他，也要跟着去建安城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