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兴杰的父亲原本是顾长山队里的伐木工,一次上山工作时,徒弟操作失误,陈父为救徒弟,自己被大树砸到,当场就没了气。

这件事改变了陈兴杰的一生,也是他人生重要转折点。

父亲出事后,母亲黄小萍,说什么都要去广深打工,甚至不惜丢下唯一的儿子。

那时候陈兴杰才十七岁,甚至连灶台都不会用。

黄小萍这一走就是一年多,除了平时偶尔打个电话到小卖部,就是陈兴杰做手术,她都没回来一次。

陈兴杰已经成年,有自己的认知,他能分的清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

黄小萍无理取闹,陈兴杰可以忍,但她冤枉顾长山害死陈父,陈兴杰再也忍不下去。

“妈,干爸一家都是大好人,他们在你走后收养我,这一年多来,家里有什么好的,都先让我吃,先让我用。”陈兴杰指责黄小萍道:

“我不许你说干爸的坏话。”

黄小萍气道:“当初要不是顾长山非要你爸上山,他又怎么会死,说到底就是他欠我们家的。”

陈兴杰板着脸道:“妈,你别再说了,我不想再听你说这种话。”

黄小萍眼看陈兴杰铁了心护顾长山,心里怒气不减反增。

“哼,你就是吃了顾家的糖衣炮弹,才这样是非不分。”

“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心里清楚!”陈兴杰叫道。

“你这是在指责你的亲生母亲吗?”黄小萍难以置信道:“我生你养你,把你养到十七岁,你才去顾家一年,就敢指责我!”

陈兴杰摇头道:“妈,我不是指责你,只是想你分清是非对错,不要迁怒无辜的人。”

黄小萍一巴掌拍在陈兴杰的肩头,大骂道:“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是为了谁才去广深打拼,要不是为了给你赚上大学的学费,我何必千里迢迢跑那么远。”

陈兴杰闻言顿时有些心软,到底是自己亲生母亲,纵有万般不是,他这个做儿子的,又怎能怨怼。

“妈,对不起,可能是我话太重,我只是不想干爸干妈付出那么多,还落你埋怨。”

黄小萍哼哼半天,不再言语。

许久之后,黄小萍转移话题道:“我听说顾家到城里做生意,发了大财,是不是真的!”

陈兴杰心里一突,有种不好的预感。

“兆成哥在城里卖卤味,是赚了一些钱,不过都是些辛苦钱,起早贪黑,很辛苦。”陈兴杰说道。

黄小萍眼珠一转,再问道:“之前你救顾家的小儿子,搞的自己受伤,那顾长山有没有赔你钱!”

“妈,干爸为什么要赔我钱?”陈兴杰诧异道。

“你个傻小子,你为了救顾长山的儿子,差点连眼睛都没了,难道他顾家一点表示都没有吗?”黄小萍气急道。

“我救兆喜,是因为他是我弟弟,不是为了回报,况且我做手术,钱全是干爸和大哥出的,我又怎么能再要他们的钱。”

黄小萍急道:“等会到了顾家,你别说话,一切看我的,我儿子受了那么重的伤,不能就这么算了。”

陈兴杰大惊,拉着黄小萍道:“妈,你别乱来。”

“什么叫乱来,我这叫争取合法权益。”黄小萍得意道:

“我这次去广深,学到不少东西,等会非得让顾家把你学费吐出来。”

陈兴杰这下是真的急了,说道:“妈,你千万不能跟顾家要钱,我的学费我也会自己挣,我欠顾家太多,还都还不清,怎能再讹人家。”

黄小萍一把甩来儿子的手,叫道:“陈兴杰,我看你真是读书读傻了,有钱都不知道赚。”

陈兴杰执拗道:“钱我会凭本事赚,不属于我的钱,我一分都不要。”

母子两人在老房子里大吵一架,最后闹的不欢而散,陈兴杰忐忑的回到顾家,发现那存花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就等着陈兴杰带黄小萍来吃饭。

“兴杰,你妈人呢?”顾长山看陈兴杰一个人回来,就问道。

“我妈去看望老朋友,不过来吃饭了。”陈兴杰羞愧的撒谎道。

王刚瞧出陈兴杰脸色不对,暗中向那存花和顾长山使了个眼色。

“兴杰,你也饿了吧!快来坐下吃饭。”

王刚拉着陈兴杰坐到炕上,顾兆喜给他拿来碗筷。

陈兴杰默然的拿起筷子,一时间更加愧疚。

顾长山拿出四个酒杯,给自己和宋留喜,王刚,陈兴杰一人倒了一杯酒。

“兴杰,算上日子,你也满十八岁了,算是大人,今天破例让你喝杯酒。”顾长山语重心长道:

“你以后到了大学,要好好学习,别为家里担心,学费的事也别愁,我和你干妈早就把学费给你准备好了。”

陈兴杰惊讶的抬起头来,定定的看向顾长山。

“干爸!”陈兴杰哽咽道:“我上大学不能再用你们的钱,我这边还有一点抚恤金,够交学费了。”

顾长山笑道:“那些钱你留着当生活费吧!”

陈兴杰再也忍不住,眼泪飙了出来,哭哭啼啼将黄小萍这次回来目的说出来。

顾长山得知黄小萍非但不感激他收养儿子,反而还想讹钱,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那存花脸色更是难看,很想对黄小萍破口大骂,但看在陈兴杰面上,还是强忍住。

王刚倒是神色如常,他已经料到黄小萍来者不善。

其实王刚早就对顾长山没原则的收养孩子,颇有微词。

王刚不是没有善心,但是他更知道,斗米恩,升米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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