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一炷香的工夫,满院j□j顿时变成了血腥杀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许多尸体,猩红的血流了一地,与树上灼灼的桃花形成鲜明而残忍的对比。
王府里有几个侍卫受了伤,并不算重,唯有燕王妃为燕王挡了一记暗器,跌在上首的太师椅上迟迟不能动弹。燕王世子早已泪流满面,哭着扑上前去扯着嗓子嚎,“娘,娘你怎么样了?你快醒醒啊,你睁开眼睛看一看孩儿啊……”
燕王沉着脸一脸铁青地抱着燕王妃一言不发,先前躲在桌子底下的徐侧妃终于扶着椅子颤抖着站起身来,睁大眼睛不住地朝上首张望,眼睛里不由自主地露出幸灾乐祸的欢喜神色。一旁的宁郡公咳了一声,小声招呼了她一句,徐侧妃这才收敛表情,强作出一副担忧后怕的神情来。
“咳咳——”燕王妃重重地咳了两声,忽地睁开眼,揉了揉后脑勺,虚弱地小声道:“嚎什么呢,难听死了。”
“啊——”燕王世子瞪大眼,有些不解地看着燕王妃,虽说她说话的声音低,但脸色却不差,一伸手还不耐烦地将燕王推开了,皱着眉头骂道:“做什么呢,箍得我都透不过气来了。”说话时,又“嘶——”了一声继续揉着后脑勺,小声道:“痛死我了。”
燕王连忙上前来查看,一脸担忧地问:“哪里痛?是不是伤到了?”他的手伸进燕王妃厚厚的头发中,立刻摸到了一小块凸起,不由得一愣,傻眼道:“你方才是撞到脑袋才给撞晕了?”
燕王世子睁大眼睛朝燕王妃上上下下地打量,实在没瞅见她身上哪里有伤口,这才“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捂着嘴道:“原来没中暗器,可吓死我了。真是太好了!”
燕王妃没好气地瞪着他们俩,怒道:“我脑袋都撞出这么大的包了,你还好,好你个头!”说话时,又低下头朝四周看了看,口中小声嘀咕道:“明明瞅见那玩意儿朝我脸上来了,怎么‘砰’地一声又不见了?”
“在这里——”一直默不作声的吴申忽然开口道,说话时,人已弯下腰,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递给燕王。除了一柄小巧玲珑的淬毒飞刀之外,竟还有一支摔成了三截的紫玉梅花簪。燕王世子摸了摸脑袋,小声喃喃:“怎么瞧着有些眼熟?”
吴申回头朝琸云看了一眼,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欣赏的笑意,“是方家那个小姑娘头上戴着的。”
燕王世子顿时就明白了,指着玉簪讶道:“是……是方姑娘出手将那飞刀给撞开的。”那紫玉簪又细又脆,稍稍一用力便能折断,琸云竟能借着这小东西将那致命的飞刀撞开,可想见出手时的力道与巧劲儿有多准。
燕王闻言也不由得郑重地回头朝琸云看了一眼,正正好瞥见贺均平正掏出帕子给她擦脸。琸云虽生得貌美,但这会儿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厮杀,身上杀气未褪,满头满脸全是血污,整个人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很是吓人。先前对琸云动过色心的几个官员这会儿早已被吓软了腿,根本不敢朝她多看一眼,偏偏贺均平却仿佛对着这世间最珍贵的玉器一般小心翼翼,眼中柔情万丈,连燕王都不忍直视。
作者有话要说:哎,平时不干体力活,一做起来真是不得了。就从市里搬了个穿衣镜回家,我这胳膊到今天还痛,郁闷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