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轲比能和彻越西脸色有些不对了。轲比能还好,彻越西则几乎是恨不得目光是弓箭,狠狠钉死庞统才好:你听说的什么?哦,盟友是匈奴,结盟完了以后曹公去攻打匈奴,然后北方一统。那我们呢?我们鲜卑被你放到哪里了?我们大老远跑来是要为了讨好许都让他们之后不要在鲜卑内部事情上过多插手的,但是我们也没想着就这么白白帮忙,空手而回呀。至少匈奴那里或者乌丸那里,你得给我分杯羹吧?可你这主意倒好?直接把我们排除在外了!你这其实……是有预谋的吧?

彻越西黑着脸,牙咬得咯咯作响,轲比能则眯眼挑眉,手指下巴问庞统:“士元先生怎么就知道南匈奴必然会和蹋顿结盟呢?呼厨泉这会儿可是连他自己的问题还没解决呢。”

庞统龇着小黄牙,表情高深莫测地回答:“轲比能大人,这世上没有结不成的盟友,也没有破不了的联合。只要给出的利益够大!”

“哦?既如此,那轲比能倒是愿闻其详。”

庞统笑了笑,很不好意思地说道:“轲比能大人见谅,这事最后决断还是在曹公。在曹公没下定论之前,你我还是不要妄议的好。”

轲比能先是一噎,随即了然地笑了笑。他倒是不生气,只是摸着下巴看着庞统轻轻絮叨了句:“我实在好奇你家蔡将军究竟何等样人,竟然能与先生谈的投机。这样的人现在他又在干什么,如此大事竟都不能亲身前来,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的很呢。”

庞统面色不变继续微笑示人,只是话说的却格外含针露芒:“我家将军呀?说来惭愧,在果决刚毅上,我家将军和您相比确实逊色良多。就像现在,明明大好的露脸机会,我家将军却说什么都不来,反而跑到南边去吊念故友了。您说这是不是孩子心性?”

轲比能脸色一僵,干笑两声后,识趣扭头不再言语。而郭嘉则在听到庞统说话后微微挑了挑眉:吊念故友?恐怕是去居庸关祭拜管休了?只是不知道他跟管休关系会是什么样子?若他知道管休当年心思,是不是也像对待他一样对待管休?

蔡威当然不会像对待他一样对待管休!实际上这会儿在管休坟茔前伫立的不止蔡威一个,他旁边还带着孙蘅呢。

孙蘅看着自己左前方雪落满身却沉默宁立的蔡威,微微蹙起了眉:他已经在这里站了有一个时辰了。不说话,也不祭拜,更没有带纸钱供果,连基本的洒酒吊唁也没有。她很困惑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他真的是来吊念故人的吗?

“仲俨……”孙蘅轻轻地喊了蔡威一声,她想提醒他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天晚了就赶不回营帐了。

蔡威一身玄黑衣裳对着雪白坟茔,显得一股苍凉之感。他垂着眸,似没听到一般指着面前的孤冢,轻缓如叹息地问道:“尚香……你可知道……这里面躺的是谁?”

孙蘅一愣:难道不是那位孤军奋战、血洒疆场、马革裹尸却独葬异乡大汉中郎将管休管仲仪?

蔡威低下头表情模糊,声音飘渺:“这里躺的是……我师兄;是小时候,除了家人以外抱我最多的人;是我以为……会娶走我二姊做我姐夫的人……”

孙蘅呆怔:她跟他相识多年,却鲜少听他提起他少年往事。先前,她以为那是他少年孤苦,不愿意提及此事,现在想想却是另有一番缘由。

“我平生所见第一次阅军,便是由他带着去的。那时黄巾乱刚刚起来……大汉皇埔将军麾下军容肃整。只一眼,便足够震撼心灵。”

“管大哥彼时曾说:好男儿当如此。可惜幼时年少,一心只生崇拜敬畏之情,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味他这话。到如今一晃经年,待可重头思量,却发现物是人非,山河破碎。看举国**,独一处清平世外。这滋味当真是……呵呵……执着者……不得长生呀。”

孙蘅闻言无声地跨前一步,到蔡威身边站定后执起蔡威的手。沉默地陪在他身边。

蔡威回头看了看她,然后又抬眼看了看天,声音略带沙哑:“咱们回去吧。”

孙蘅一愣:“你不再跟管将军说说话了吗?”

蔡威摇摇头,边走边说:“与其花言巧语,不如付诸行动。士元这会儿恐怕已经到孟德公营帐了。说不好他已经把书信交给曹子修了。”

孙蘅笑了笑:“我猜曹大公子看到那信必然又要头疼万分了。”

“哈,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那是士元或者子修该操心的了。”蔡威相当无耻地否认。

孙蘅顿住脚,不知道想起什么,脸色一黯:“曹公这回如果攻克乌丸,平定北方,下一步就是该往南边出兵了吧?”

蔡威闻言停步,转身看着孙蘅,一手抚上了孙蘅面颊,一手轻轻地遮住孙蘅的眼睛,声音温温柔柔地说:“尚香,别露出这种表情……我会心疼。”

孙蘅愣了下,还没等她说什么,就被蔡威一把搂进了怀里。然后她就听蔡威在她耳边口齿伶俐,吐字清晰地说道:“不过……你是我的女人,便是软弱也只能露给我看。”

孙蘅合上眸,倚在蔡威怀里淡淡地开口:“若有朝一日,让你在前程如锦和孙蘅之间选择,你会选哪个?”

“前程如锦?”蔡威轻笑着反问,“怎么个前程如锦法?”

“比如……”孙蘅想了想,最后打出一个很可能发生的比方,“比如在吴城和我的性命安危之间,你会选哪个?”

“不过区区一座吴城,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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