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晚上,唐笑跟中午一样正就着茶水吃着刘婆子拿来的馒头,就见田婆子领着一个中年男人推门走了进来,她放下手中的半个馒头,站起身道:“嬷嬷怎么来了?这位是......”
“姨娘不是说闹肚子吗?王妃仁慈,特意给你请了大夫来,姨娘请吧!”田婆子引着那个据说是大夫的人走了进来。
唐笑心乱如麻,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一出,她差点直接喊出声来,幸好在那拒绝的话冲到喉咙时被她生生地咽了回去,她镇了镇心神,扯出一抹笑说道:“嬷嬷,这实在是太麻烦了,不用了,我已经好了!”
“哟,春姨娘,这好不好的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你也知道,王妃既然吩咐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担待不起!还请姨娘乖乖听话吧!可别为难我们这些老婆子,还是说姨娘有什么不方便的?”田婆子一副强硬地样子,最后甚至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味道,好像只要她说出什么来,就会立马给她定个什么罪一样!
“嬷嬷说的哪里的话,我有什么好不方便的。”唐笑强装镇定地笑了笑,见田婆子已经领了大夫进来了,没得办法,只好慢腾腾地挪到一边。
田婆子一把上前拉住她,将她摁着坐在椅子上,又将她的手拿上来放到那大夫面前,嘴上说道:“姨娘动作实在慢的很,还是老奴来帮你一把吧!”
唐笑被拉了一个趔趄,直到手已经伸了出去才反应过来,见大夫的手要伸过来了,脑子没过地喊了一句:“男女授受不亲!”
那大夫似是看多了这样的场景,十分淡定地说了一句:“在下行医数十载,眼中从来没有男女之分,这位......夫人尽可放心。”
田婆子哎哟一声,直说道:“姨娘这真是多虑了,咱们北边可没这么多规矩!姨娘尽管放心吧!快,大夫来瞧瞧,姨娘的病情可好些了?”
见已经无可挽回,唐笑不忍地闭上了眼,那大夫摸上她的脉便咦了一声,倒是让田婆子的心一跳,待要问些什么,又见那大夫又闭上了眼,便也闭上了嘴不再出声。
不多久,大夫换了只手又把了会儿,才睁开眼慢悠悠地说道:“没什么大事,只是这位夫人有了身孕,没有保养好,有些亏了,之后一段日子还是得细细养着才是。”说完收拾了药箱就准备走了。
田婆子已经完全呆住了,有了身孕?这真是......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唐笑,而此时的唐笑却是脸色苍白,她不知道这消息传出去以后她会怎么样?她的心中十分忐忑。
看见大夫即将走出去,田婆子回过了神连忙喊道:“大夫留步!”田婆子走到大夫身边望了望唐笑,低头轻声问道,“大夫可确定?”
“你这是何意?老夫行医数十载,难道一个滑脉还诊不出来吗?”大夫有些不悦,他也已经有些看出这王府里有些不平静,此时是一心只想着走,这又被拉了回来心里正不爽着呢!
“哪里的话?我当然相信大夫您,只是您知晓这子嗣可是大事,所以这不才想着确认一下嘛!”田婆子陪着笑说道。
大夫点点头,接受了她的说法,道:“放心吧,确是滑脉无疑。”
“那要不要开点药?”田婆子接着问道。
“无需。”大夫摇摇头,“是药三分毒,食补就好,实不必在和补药。”
“哎哟,这事老奴可做不了主,还是请大夫等等,和我去见一趟王妃才是。”田婆子拉着大夫就往正屋走去,也不管这大夫是不是愿意。
“什么?”王妃手里的茶杯“啪”地一声摔破在地,清脆地直砸进人的心理,她面沉如水,紧紧地盯着那大夫问道,“你再说一遍!”
大夫被盯得浑身发冷,但还是看着王妃艰难地点了点头,心中恐惧地很,看王妃这样不像是高兴的样子,不会让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怪不得她们不请仁义堂的人,却跑到他的善医馆里来!一旁正在不停脑补的大夫很快就被自己的猜想吓得魂不附体,望着王妃的目光也带了些不善和恐惧。
王妃似乎也感觉到了大夫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翘了翘嘴角,说道:“有孕了......这可真是我们王府的喜事,要是王爷在,指不定又多高兴呢!只不过这两日春姨娘受了些罪,怕是身子不太好......”说着脸上泛出一抹忧愁来,抬头盯着大夫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看还是请大夫给她开点保胎药吧,让她好好养养身子!”说完示意田婆子带着大夫下去。
田婆子颔首,接下来的事她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她带着满头冷汗的大夫拐了几个弯走到一处人迹稀少的屋子里,摆了笔墨出来,替他铺好纸张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王妃可是这城中最大的女主子,虽然有些事比不得王爷方便,但只要一句话,善医馆的将来如何可就说不定了!这药方还请大夫好好考虑才是!”
一滴滴冷汗滴落到雪白的纸上,那写惯了药方的手此时却有些颤抖,这可是王爷的子嗣啊!要是让人知晓......况且他这一辈子从未做过亏心之事......
田婆子的目光一直盯着笔尖,直至最后一个字写完,她才满脸轻松笑容地收起了那药方,朝着大夫行了个礼伸手说道:“今儿个真是辛苦大夫了,我送您出去。”
大夫抻着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惶惶地说道:“不..不不,老夫...自行出去吧...”说完赶忙跑了出去,连走到门口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个大马趴也恍若未觉,匆匆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