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那人眨眼,眼角有水珠往两边滚,司月连忙用面巾给他擦了,心里疑惑,难道真的这么疼,都哭了。
那人一点都没有反抗地喝下那一晚药,即便是吞咽的时候,伤口疼得厉害,还是干脆地喝了下去,之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司月。
“睡吧,睡着后就不会再痛了。”司月看着那人眼神慢慢地涣散,伸手,覆上那人的眼睛,等再次挪开之时,他的双眼已经闭上了。
“司月,你。”看着司月这样的动作,蔡博文的心跳都停止了,他不想往坏处想的,可脸色却不由自主地白了。
“这要只是让他陷入睡眠之中,”司月看着两位大人都被吓得不行,在回想着她刚才的动作,确实是挺让人误会的,“不然,我要将他里面断了的经脉缝起来,然后再将外面的伤口缝好,清醒着的人能忍住这样的疼痛吗?即使能忍,他也不能保证她能一动不动,他要一动,缝歪了还好,要是缝错了出现意外怎么办?”
王雪君和蔡博文连连点头,其实从让司月试一试的时候,他们就有这方面的顾虑,那种疼痛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忍得住的,人肉毕竟不是布。
虽然王雪君这里要什么他们都可以想办法准备好,但鉴于床上之人的伤口太严重,司月远远没有她表现得那么轻松,在真正开始缝合的时候,杨天河拿着面巾在一边守着,一听司月擦汗两个字一出,就连忙上手。
王雪君负责剪线,而站在一边的蔡博文则打下手,饶是经历过一次的杨天河,看着司月一针一线比之前给他缝手指头要慢得多的动作,都忍不住将心给揪了起来,更别说王雪君和蔡博文,即便没有司月那么专注,但冷汗还是不断地在流下,没人擦汗,他们就用内力蒸干,然后如此反复下去。
此时的整个房间早已经被浓浓的血腥味所取代,仅仅是将里面的伤口处理好,就花去了将近三个时辰的时间,不过,看着没出任何意外的人,司月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动作就快了许多,等到终于完成之后,司月的双腿已经麻得走不动路了,更不要说腰酸背痛眼睛酸胀得厉害这些副作用了。
将缝好的伤口包扎,司月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终于好了。”
王雪君伸手,把脉,“活了?”他喜得有些不敢相信,那么多的大夫都素手无策,就这么简单就治好了?
“师傅,你说真的?”蔡博文也有些不可置信,要知道,在司月缝针的时间里,他的心一直是煎熬着的,生怕在司月缝着缝着的时候,一不小心,床上的人就咽气了,他并不是想怀疑师傅的话,而是这惊喜来得太突然。
“现在还不算,要他能醒过来才是真正地脱离危险,就算是如此,之后都还要好好养养的。”司月坐在椅子上,不断地揉着腿,打着哈欠,开口说道。
“你这丫头,”听到司月的话,王雪君笑了,脸上也带着疲惫,不过眼神却十分复杂,“你知不知道,虽然只救了他一人,可就是说你救了千千万万的人也不为过的。”
老将军,难道是你在天之灵的保佑,不忍看大齐的土地被那些外族人践踏?而原本他们以为的报恩,如今却又欠下来救命之恩,若你当真在天有灵,就请你一定要保佑这丫头,不要让他走上你的老路。
司月挑眉,“王大人,他不会真的是镇守边关的大将军吧?”
“你也听说了,”王雪君再一次笑了,不过,这一次的笑容却让人看到了血腥与杀气,“对于我们大齐这块肥肉,那些外族人是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掠夺之心。”
“不是好些年大齐境内都相安无事吗?再说,这镇守边关的大将军怎么会选在这个时候回乡探亲?”司月皱着眉头说道。
“情况只有一种,那就是有内奸。”王雪君开口说道,不然流言怎么会出现的那么凶猛。
“怎么会?”杨天河一脸的吃惊,“怎么会有人帮着外族人来打自己人?”在杨天河这样的人心里,忠君爱国那是必须的,就像是孝顺父母一般刻在骨子里的常识,所以,他自然不会理解还有一种人,为了自己的私利,别说亲人国家,就是自己的灵魂都是可以出卖的。
“只要这人没死,我是不是就不要逃跑了?”国家大事司月并不关心,因此,问出了她最上心的一个问题。
别说杨天河错愕,就是蔡博文和王雪君也吃惊地看着司月,“你之前有打算逃走?”
司月点头,“若是朝廷的军队靠不住,不跑,难道留在这里送死啊,而且,我都在准备了,早些离开,总比事到临头再跑结果要好。”
呃,听了这话,一直都坚信司月是老将军后人的王雪君和蔡博文不由得有些动摇了,出生老将军家的人,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没骨气的话吧,随后,王雪君笑着说道:“只要他还活着,你就可以放心地在杨家村住着。”
“有王大人这句话,我就安心了,”司月说完,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司月一家子吃了饭就回了杨家村,而被他救治之人,在司月离开的第二天中午就醒了过来,“相公,你醒了?”趴在床头的李氏一感觉到床上之人的动静,惊喜地叫道。
“干娘呢?”蔡战炀虽然脑子还有些昏沉,可身为数十万大军的统领,却是很快就清醒过来,回想起中间他醒过来一次,可以肯定并不是做梦,所以,才对着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