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循善诱,就算是耍流氓她也不忘蓄意谋之。
秦宓挑挑眉,多了几分玩味:“你耍尽了嘴上功夫折腾出来的法子,爷怎么舍得你浪费了口舌。”侧脸扬起精致的弧度,“说。”
闻柒走近了,眼珠子转溜,欢快又灵活,立马放软了姿态,打着商量:“既然爷现下兴趣正浓,不舍得杀我,偏偏我又是个不听管教的,几次忤逆了爷,爷不悦我也不爽,总这么剑拔弩张天雷地火的,多累不是?不如这样,以后我委屈点,见着爷就绕道走,爷也能避就避,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两相生厌不如两不相见,相见争如不见,见了也不念,以后咱就各走一边各安天涯。”
各走一边各安天涯……
果然,那一番剑拔弩张天雷地火,就是为了恼他,忤逆他,寻着机会便金蝉脱壳,那是她逃之夭夭的激将法。
这次,她对他不来硬的,来软的。
“你是在讨饶?你故意恼爷是想要爷放了你?”他该生气的,从来没有人敢招惹了他还妄图相安无事,只是,她这投机取巧的狡邪模样他竟舍不得拆穿了。
她倒豪爽,大手一挥:“不用。”吞了吞口水,卯足了劲诡辩,“两相不见之后,等爷没了兴趣,爷是要杀要剐,还是强取强抢尽管来找我,到时爷狠得下手,咱就大战个几百回合。”托着下巴,她下结论,“嗯,一句话就是,迂回不奉陪,要杀痛快点。”
敢情这姑娘是在玩休战啊,确实,是闻柒的手段,不拖泥带水,打不过惹毛了,趁着敌方乱了阵脚时就遁了,他日大战……嘿嘿,谁知道有没有他日,送死?那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真去送死,那是蠢!
秦宓唇边嗪笑:“两不相见?”眸,微微冷了,丹凤斜长,融了绝美的光影,灼灼其华。
这张容颜,一笑一怒,都是惊人的美。闻柒不敢,胡乱点头如捣蒜,自然要不相见,至少现在,她绝不是他的对手。
那眸骤然一冷,全是寒烈,秦宓舔着唇边她咬过的痕迹,邪魅得有些阴冷:“你扰了爷平静,就得陪爷不得安生。”
闻柒眨眨眼:“所以说?”
“乖,听爷的话。”秦宓浅笑着,丝毫不减半分强势,即便是哄骗,是诱惑,也带着一身与生俱来的不容置疑与唯我独尊。
这世间,万生万物,他都要捏在手心,缓兵之计,激将法,美人计,金蝉脱壳……她软硬兼施磨破了嘴皮子,到头来,也不过咬了他一口毫无所获。
也就一句话,秦宓铁了心和她杠上了,还不让人死个痛快,他要慢慢玩死!
闻柒扯扯嘴,嗓门大开,吼:“靠之!浪费老娘这么多口水,你丫就是想来强的是吧,谁怕谁!当我孬种啊,说!打不打架,不打就滚。”右脚往后一步,抬左脚,双手防御,握成拳头,她这是要开打的架势。
这模样,哪里有半分女儿家的矜贵,活脱脱一只炸毛的野猫。
这般剑拔弩张的她,张牙舞爪地挠得他心痒,轻笑:“你又要咬爷吗?”
废话,打不赢就咬!闻柒磨磨牙,没吭声。
果然,她动嘴和动手一般随便。他抿唇,嗓音森冷了几分:“不准咬别人,爷嫌脏。”
嫌脏?她还嫌呢!两辈子她就咬过这么一只妖孽,怎么还蹬鼻子上脸想申请个被咬专业户?
丫个抽风呢!她嫌牙疼!
“你不滚是吧?”
秦宓抱着手,凝视着,眸子深深浅浅的碎影,似要将人沉溺。
不打架,娘的,这是跟她玩攻心?顶着这张脸……闻柒咬牙:“我滚!”
畏手畏脚灰溜溜地,她掉头,说滚就滚,马不停蹄,笑话,攻心攻计不行,招不得惹不起,她躲总行吧。
身后,清润的嗓音轻笑开来。这只猫儿,尤其讨他欢喜。
离了十米远,闻柒忽然回头,咧了个痞痞的笑:“哦,既然爷对我如此厚爱,那请爷帮我处理一下那坨麻烦不为过吧?想必燕成广的人已经告到太子那去了,虽说这蠢蛋不敢乱嚼舌根,可是人多嘴杂,他进了华清宫的门我很难撇的一干二净。”抬抬手,飞吻了一个,眨了眨一只眼,顽皮得紧,“亲爱的,交给你了。”
说完,一蹦一跳地走了,挥挥手,洒脱得不带走一片云彩。
闻柒又何尝不知道,她能走得了,赌得不过是秦宓玩心未泯杀心不够,他们啊,没完!没了!
“亲爱的……”
秦宓轻喃着,眉间柔和,美得惊了风华,迎着风静静着那人儿,不知不觉温柔了容颜:“她称爷亲爱的,你觉得何意?”
梁六眉毛揪起,他敢笃定,四国境内,无这等露骨的言辞,定是那大胆的闻家猫儿调侃人时的戏语。
爷,当不得真啊!
梁六苦着脸,昧着良心:“想必是女儿家的嗔语,闻家姑娘对爷定也是欢喜的。”
欢喜?那小祖宗总是嬉皮笑脸,十句话九句假,以调戏逗弄为乐的小流氓,欢喜什么的,梁六说了,自己都不信。
可,爷信。
唇边掩不住笑,嗓音里全是欢愉,爷道:“哦,是吗?”
亲爱的……三个字,闻柒姑娘不过打趣一番,就让爷心尖都软了。
梁六顺着话,不敢逆了爷的好心情:“绝对是,闻姑娘也说了,爷是最受宠的!”
忽然一股冷风蹿动,阴森森卷过。
“最受宠?”秦宓眸色骤冷,黑压压的沉成一团森冷。
妈呀,嘴快了!这没脸没皮的话闻姑奶奶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