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听令。”6树德退后一步,与副将张烈并排。他笑呵呵地与张烈打招呼,“张大哥,多日不见,晚上咱哥两可要好好的喝上几杯…..。”
张烈冲着6树德狠狠的瞪了一眼,很不高兴的说道,“哼!你心里还有我们这些兄弟吗?”
“张烈!”萧垒昰回头瞪了张烈一眼,想说什么却被詹云林使眼色制止。詹云林示意,听一听6树德的解释。
萧垒昰低头沉思一下,微微颔首。他此刻心中也甚感疑虑,6树德他们身上的崭新军服从哪里来的?——这军服可不比一般百姓所穿的衣裳,只要有银子就能在店铺里买到。军服属于朝廷严密控制的军备物质,只有兵部库房中才有存货。难不成,6树德在京都待得这些日子,搭上了兵部的线?
这两年不仅将士们的饷银被克扣,各种军备物质也少的可怜。军中无论士兵还是将官,这两年都未曾领到新军服。即使是身为一军统帅,大将军的他,包袱里也找不到一件新军服。
说实话,身上的军服旧点脏点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可问题是军中训练强度大,军服的耗损也大。不少将士身上的军服已是补丁打补丁,不堪入目。就连萧垒昰此时身上所穿军服也有一个大补丁。
“大哥,树德什么地方得罪了你?”6树德闻言一愣,自己素日与张烈交好。不曾得罪他半分。他为什么这般说话?迟疑了一下,他从四周将士的脸上一一扫视过去。这一看,他差点跳了起来,“怎么回事?张烈说的这番话似乎还颇得众人认同。就连大将军也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他意识到出了什么问题,且这个问题似乎还比较严重。
“你们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6树德私拿了军饷?天地良心!这提取的军饷的文书昨日才办好,一分银子都没看见。我如何私拿?”6树德很委屈,辛辛苦苦办差。好不容易把军饷追讨回来了。到落了个不是。
一直没吭声的詹云林缓缓道,“树德,军饷还未到手。你哪来的银子添置军服?”
“是呀。既没私拿军饷,你们这身新衣新鞋从哪儿来的?”张烈更是恼怒,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冲着6树德说道,“总不会是遇见了什么贵人送与你们的吧。”
“弄了半天,原来你们是为了我这身衣服呀。”6树德方才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来,“还真让大哥说对了。确实是遇见了贵人——也就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哥。给大将军写的信发出不到两天,我们身上的银子也都用完了。是封大人买了自己身上的一块玉佩,换了些银子,才让我们维持了几天。……幸好天无绝人之路,刘承恩出去寻亲时,遇上我的一位远房表哥。他同情我们的处境,借给我一笔银子,以解燃眉之急。我们说好,领取军饷后再将银两还给他。”
停顿了一下,6树德继续对张烈说道,“……表哥托人从其他军营捯饬来一些军服和鞋子。虽数量不多,但可保证每人有份。一会儿到了北营,大哥也可马上换上新军服。”
张烈听闻此言,不禁张口结舌地怔在那儿。半响才出声问了一句,“此话当真?”
“树德岂敢蒙骗大哥。”6树德呵呵一笑,向众人拱手施礼一圈,高声说道,“诸位弟兄,不必眼热我身上这套军服。我6树德可不是个喜欢吃独食之人。有我的,自然就有弟兄们的。一会儿到了营中,每人立马可领到一套军服、一双鞋和一套中衣(又称里衣)。”
陈富安看到6树德带来的半枚铁牌和书信后,立即把六百套军服和六百双鞋子交给他。六百套军服和六百双鞋子是陈富安通过熟人,花银子从龙卫军一位管理库房的军需官手中购置的。
一个时辰后,有一家名为“兰桂坊”的成衣铺子找上6树德,为他送来了六百套中衣——说是一位姓吴的商人前几日定下的。
将士们闻言都骚动起来,个个露出喜不自胜的神情。谁都料想不到,今日在薭城会有这么大的惊喜等待着他们。
张烈伸手在自己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不好意思地对6树德说道,“对不起,兄弟。都怪我口无遮然。你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要不,你打我两巴掌解解气吧。”
“瞧大哥说的,不过是句玩笑话,我哪会当真。”6树德笑着说道。
张烈紧紧握住6树德双手,脸上已经笑开了花,连声说道,“兄弟,好样的!”
萧垒昰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树德,你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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薭城城北军营,北疆军居住的院落内一派喜气洋洋。如同过年一般热闹。捧着衣服鞋子的军士,在院子里穿梭不停,个个脸上绽开笑容。
“拖欠我们的军饷已经追讨回来了!我们的饷银终于有着落了!”好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让所有的北疆军将士都为之振奋。
院子里不时传来张烈的大嗓门,“……每间馆舍为一‘卒’。以‘卒’为单位进行活动。每卒俱由‘卒长’去“领物间”领取衣服和鞋子,发放给卒兵。卒兵到浴房沐浴更衣。浴房旁边的屋子挂着“理容间”。内有两位师傅,专门为将士们修理头发、整理容貌。……一个时辰后,所有人员在大厅集合用膳。”
萧垒昰舒服地靠在浴桶旁,任由热水泡着自己的肌肤。连日奔波,没有好好的洗漱过,这会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