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龄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外衫系带,眼角余光将仍是低头哈腰的内官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哼笑一声,道:“纪内官同那日的大夫真是判若两人。”
纪内官认得不卑不亢:“奴只是奉命行事,还望夫人大人有大量,莫同奴这般阉人计较。”身段语气放得低,话也说得无奈委屈,实则是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滴’的模样,又道:“王上近日身子不适,吹不得风,夫人还请随奴来。”
延龄暗自叹息,她在齐胥国所牵扯到的人和事越来越像一团乱麻,索性剩下几日而已,姑且都由着这帮人折腾。
随着内官出了昭乙园,转过两条长廊,她被引入一处颇为僻静的宫院,延龄瞥了一眼檐下匾,轻念了出来:“兰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