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纸钱是人们寄托哀思的方式,是连接阴阳最广泛的途径之一。择一块地,烧些纸钱,忌日时更会一并烧些贡品。在常人眼中,烧过便是一片黑屑,风一吹四散飘去。但在懂门道的人,亦或是瓜头这样的魂魄眼中,有些痕迹需要相当时日才能彻底无踪。瓜头飘下车后只看了几眼,便断定此处有人烧纸的痕迹,立刻回报神棍阿宏。

神棍阿宏晕车晕的厉害,实在无心多看几眼外面的境况,有些困惑的问道:“有人在这里烧纸?”

“阿宏叔,俺不会看错的。”瓜头认真的说道。

大诚挠挠下巴,望着车外说道:“瓜头,我们不是不信你,是觉得谁会在这荒郊野外烧纸钱呢?不觉得很恐怖吗?”

瓜头点点头,说道:“可能我做鬼做的时间久了,感觉不到活人害怕的阴森,经你一提,好像真是挺恐怖的,但是你们得相信俺。”

“信,当然信你。”大诚若有所思的说道:“烧纸大都是晚上烧吧?这里如此荒凉,走夜路都慎得慌,真不知烧纸的人是神经大条,还是神经短路。”

李大壮完全没有办法理解在他看来十分不连贯的对话,只能紧闭双眼。神棍阿宏说道:“大壮,别害怕,瓜头虽然不是活人,却是诚诚的好兄弟,不会害你。诚诚,咱们先回家吧,我已有计划。”

一行人回到家中,满身大汗的大诚光着膀子,露出一身壮硕的憨肉,一旁的李大壮看得胆战心惊,如果真被打一拳,可就呜呼哀哉了。神棍阿宏喝着茶水,眯缝着眼想了又想,周旋盘算过后,说道:“咱们还是得找到院子才行。”

“怎么找呢?”大诚问道。

神棍阿宏摸着胡须,说道:“只能把打伞的人骗出来了。”

唯恐天下不乱的大诚开心的凑上前,问道:“阿宏叔,快说,咱们怎么玩……唔,不是,怎么骗……啊,也不对,应该说怎么处理诡事?”

“千百年来,你或许是唯一一个如此沉迷于诡异的皎熊命了,去把衣服穿上,就算阳气再重,也还是会感冒的。”神棍阿宏说道:“所有诡异都源自那个院子和院子里的人,又以窗户上的人影以及打伞人和厨师为重,也不能忘了大壮亲眼见到的是四个坑,理应还有两个没有见过面的人。要想处理这些诡异,只有以身涉险,入得虎穴方探虎子。更何况大壮虽然吓得够呛,却似乎还没有遇见真正的结果,无论是活是死,是疯是傻,尚未盖棺定论,那个人终究还是会找来。”

李大壮问道:“是因为我在您的院子里,所以才没有找来的吗?”

神棍阿宏点点头,说道:“我可以确保你在我家时的安全,即使刚才咱们出去,我也一直留心着你。然而一味躲避不是办法,你不能永远住在我家吧?”

李大壮意识到神棍阿宏的想法,颤巍巍的问道:“您该不会是……让我去把打伞的人引出来吧!”

看着把脑袋摇成拨浪鼓的李大壮,神棍阿宏说道:“引当然要引,但不会让你去,而是请诚诚帮忙。”

李大壮认为这是件极其可怕的事,除非自己去做,否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心的人愿意干这种傻事?熟料大诚却是一副兴奋到快要跳起来的模样,开心的说道:“阿宏叔,我可以,我可以,您就说怎么办吧。”

神棍阿宏说道:“诚诚,你先别激动,我还有事要对大壮说。大壮啊,不瞒你说,我这次有心锻炼诚诚,故而出现什么不可预知的结果,还得咱们一起承担。因为这是你的事,我必须征求你的同意,你是否愿意让诚诚替代你?”

李大壮虽然比大诚年长二十多岁,这会儿却像个跟班小弟,全无主意的看着大诚。大诚一心想要历练,生怕李大壮不同意,用一副渴求的模样看着李大壮,因为太过渴望,竟然生出几分凶巴巴的模样,满身肌肉鼓鼓的,吓得李大壮不敢拒绝。

“那就请诚诚兄弟帮忙吧,我没有意见。”李大壮流着冷汗说道。

大诚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咧着大嘴开心的拍打李大壮的肩膀,说些保证完成任务之类的话。李大壮被大诚打得肩膀生疼,这更加让他笃信没有选择用拳头测试是否做梦的正确性,否则真的会死人……

既已决定,神棍阿宏开始更换大诚和李大壮的命格八字。

他在自己房间的地上铺一张特别大的黄纸,以毛笔粘着朱砂,在黄纸正中央画一个圈,写上一些外行人认不出的字和符号。大诚和李大壮面对面盘腿坐在黄纸上,各自伸出右手。神棍阿宏点上一支香,闭目掐指,以朱砂点在二人的手腕脉搏处。又将事先得到的生辰八字写在由硬纸片做成的圆形卡片上,随着嘴里的念动转动圆盘,使大诚的生辰八字来到李大壮面前,将李大壮的生辰八字转到大诚面前。

随着说出“断”、“引”、“结”三个字后,神棍阿宏抹去额头上的汗珠,说道:“从现在起,在四方朋友眼中,大诚是大壮,大壮即大诚。”

李大壮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变化,大诚亦是如此,问道:“瓜头,你是四方兄弟,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变成大壮哥了啊?”

瓜头看了又看,说道:“没有啊,你还是你,他还是他。”

“失败了?”大诚憨憨的看向神棍阿宏,神棍阿宏坐在床边休息,解释道:“在鬼怪阴邪和四方朋友的眼中,你与大壮已经互换模样,然而因为介灵依附的关系,你是瓜头的主,瓜头是你的从,这是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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