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猛凉汉会忽然将阴邪小魂弄死,如此突如其来,惊了众人的面色。猛凉汉不觉得自己做的过分,挥舞着手掌,将阴邪小魂弥漫在空气中的最后一点存在,犹如驱赶苍蝇蚊子一般充满厌恶的打散。
神棍阿宏是个相当喜欢与鬼交谈,彼此寻得出路的人,刚才阴邪小魂已经束手就擒,本不应像猛凉汉那般的做为,便双眼直直的盯着。大诚明白神棍阿宏的感受,正等着阿宏叔发飙,又或者对猛凉汉进行一番说教,却不想神棍阿宏淡淡的说道:“你若因为担心五狐柱害人而灭了它,我无话可说,然而你若不是因为如此,咱们就要好好谈谈了。”
猛凉汉的大眼睛充满蔑视的低头打量着神棍阿宏,不屑的说道:“你还是有点本事,已猜到五狐柱了。五狐柱害人不浅,灭它一个保整村人性命,这笔买卖该做不该做?”
神棍阿宏说道:“你为阴鬼,总有一些我无法企及的本事,祖师爷提点过,野狐为单,便要多一层心眼。刚才出窍的狐狸说自己兄弟姊妹共五只,为单数,我便开始琢磨到底是什么情况,是否有可能为五狐柱。”
猛凉汉说道:“阴邪的狐狸死后也会在阴曹地府降下五狐柱,混乱行走黄泉路上的阴鬼阴魂,所以我才知道一些。刚才手抓它的魂,感受到一些令人不安的气息,正如那一年在阴曹地府所经历的,才知五狐柱现身阳世间,若不灭了它,一旦被其逃脱,凭借奸诈的脾气,非得毁了整村人的性命。”
神棍阿宏说道:“你可知五狐柱都在什么地方?”
猛凉汉撇着眼睛看向大诚,说道:“蠢东西,随我出来。”
大诚跟在猛凉汉身后,在院子里整整转了一圈。好奇的人们跟在后面,亲眼见着大诚从不同的地方拔出五根成年男人食指长短的圆柱形木条。大诚不知如何解释,只让大家稍安勿躁,把东西带回阿宏叔面前。这是五根由粗壮树枝啃咬而来的圆柱形木条,上面有狐狸的牙齿印记,经过不同角度、位置和力度的啃咬,形成特殊的意义。
时间紧迫,破解了五狐柱后,神棍阿宏决定立刻去找马小虎。来到院子里,他对大家说道:“我已得知小虎就在北山的山窝里,我们现在就要过去,你们千万不要跟来。”
有人说道:“您说的是闹鬼的那个山窝吗?自从不平静以来,真的很少有人再往那边去了,你们可要小心啊。”
曾孙仲康用一块布将狐狸尸体包裹起来,放在背包里,说道:“那边的事是历史遗留问题,书里都写着了,的确棘手,所以才让你们在家等着,别跟过来。”
马小虎的奶奶颤巍巍的握着神棍阿宏的手,说道:“那是信仰被亵渎的地方,连活人都跟着遭殃,小虎为什么跑到那里去了?”
神棍阿宏说道:“您别着急,我们先去把人带回来,个中缘由等回来后再说。”
在一般人看来,手段高超的神棍阿宏在高大强壮的大诚和聪明机智的曾孙仲康的保护下去往不安稳之地,应该不会出问题,可是如果他们缘分到,本事够时还能看见野外经验丰富的猎户老鬼,更加威猛的猛凉汉和忠诚的瓜头,就会知道这个队伍有多么强大。
三人三鬼的队伍在猎户老鬼的带领下朝着北山进发,所谓北山并不是名叫北山,而是和上河村、下河村一样,属于当地人的说法,只要是位于北面的山都被统称北山。因此汽车在山路上开了好久,穿越两座山也没有到达该去的地方。就在神棍阿宏晕车晕得生不如死时,猎户老鬼说道:“再往里面走就是山窝了。”
往前的路不通车,只能选择步行。行进期间,曾孙仲康向大诚描述了山窝里闹鬼,以及马小虎奶奶所说的信仰被亵渎,且连累活人是什么意思。
解放前,一座无名大山中的山窝因为地势等原因成了一处风水不好的阴邪之地,道家一位行走高人听说此事,自己出钱,又从百姓手里募集一些,建造一座压制阴邪的石塔。石塔高一十二米,共三层,顶层挂有十几个铃铛。道人告诫众人,铃铛响时便是阴风起时,路过的人一定要闻声回避。
说来倒也奇怪,平日里无论怎样的天气,即使风再大,铃铛也不会晃动出音。却在寂静无人,鬼气森森时传来清晰的声音,提醒大家赶紧回避。建造石塔的道人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但是每一个路过的道士听说此事都会特意过来查看一番,将一些符纸贴在塔身上,起到稳固的作用。
石塔不倒,铃声偶尔传来,人们尽力避闪,相安无事。刚刚解放的前几年,周围作恶多端的土匪被解放军穷追猛打,一路赶到山窝附近。再往前便是茫茫大山,土匪决定暂时休息,调整好后再一口气闯进去。然而就在他们战战兢兢时,石塔上传来清脆的铃铛声。本就吓得胡说八道的土匪生怕铃声引来解放军,便让几个手脚麻利的攀爬上去,将十几个铃铛一个个摘下来。
铃铛尽数落地没多久,有人发现石塔上贴着不少符纸,觉得十分怪异。正是这时,阴气袭来,鬼哭鬼叫不可避免,就连鬼火都若隐若现的飘荡而来。慌乱惊吓之余,土匪揭下贴在塔身上的符纸,放在自己面前,以求退散鬼怪妖邪。熟料随着符纸被一张张揭下,阴鬼尚未来到,石塔却是轰然倒地,将一个土匪压在下面,似是没了性命。
石塔基座的正中间有一丝亮光,虽不明亮,却也足够惊奇。低头一瞧,那是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