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从少年体内排出的禽生果因为复杂的身世,成树后无从为其命名,但这并不影响它对笼叔一家的迫害。乌鸟的魂魄要挟女鬼为它们所用,装作被人贩遗弃在山里的可怜女人,勾引笼叔的儿子小李,鼓动对方和她一起去山里生活,目的就是要引导小李找到那棵雷击鸦栖木。小李带木回家,与埋在自家屋下的乌鸟棺材达到足够近的距离,以便鸦栖木和乌鸟魂魄狼狈为奸,共同作恶。

女鬼说道:“大师或许以为我的本事很浅,又或者即便很深也不是您的对手,所以并未布置任何防止我逃离的手段。可我却想说,其实自己有些本事,纵然无法与您抗衡,逃走也并非难事。”

不等神棍阿宏说话,大诚冷哼一声,说道:“你以为我阿宏叔是吃素的吗,你看不见降你的手段,就以为没有手段了?单是阿宏叔鞋前钉的本事就够你喝一壶的了,更何况你还是我的手下败将呢。”

神棍阿宏示意大诚不要说话,问女鬼道:“你既然不是因为我的胁迫才把真相说出来,那便是对小李产生真感情,舍不得他死,才让我去对付乌鸟魂魄?”

女鬼惨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涩,说道:“小李是个好人,他的家人也都是好人,可是眼下的困顿已经不局限在这一家人的身上。我说过,自己是鬼,生前是人,不是什么动物修炼成精,即便成鬼也没有忘记做人的感受,有良知,也有底线。原以为乌鸟的魂魄只是为了向李家后人报复,我没有能力对抗,只能听之任之。可是当我得之乌鸟并非只害李家人,还要害死更多人时,我竟然有缘碰上您这位大师,为什么不帮您阻止乌鸟的阴邪计谋呢?”

“你想得到什么?”神棍阿宏问道。

女鬼看一眼大诚,泯着嘴说道:“我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奢望呢,只想问问这位魁梧的小兄弟,他的阳气到底有何不同?”

“这件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对你没有益处。”神棍阿宏又问道:“为何迟迟不去投胎,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乌鸟手里?”

女鬼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您还是赶紧去解决乌鸟吧,那棵雷击鸦栖木已经被您毁掉,乌鸟魂魄早已愤怒而狂,如若再迟一些,等到它们又与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联盟,倒霉的还得是乡亲们。”

神棍阿宏静静的盯着女鬼,良久说道:“我先回去了,你好自为之,另外如有缘再见,请不要喊我大师。”

女鬼拜谢,温和笑道:“不喊大师,难道喊神棍?”

大诚收拾井口周围的古币,神棍阿宏低声说道:“神棍又有何不可。”

68.

神棍阿宏和大诚一前一后往回走,大诚说道:“阿宏叔,我又长见识了呢,原以为看门道的人可以根据当事人梦到的诡事推理到现实当中,以解困扰,可是笼叔这次却不一样,如果看门道的人因为笼叔梦见乌鸦的棺材,就掘地三尺将棺材挖出来,甚至破坏掉,岂不是正中乌鸦下怀,一旦放它们出来就要遭殃了。”

神棍阿宏教导道:“所以啊,诚诚,遇事一定不可鲁莽,整理好前因后果再去动手。”

大诚说道:“虽说笼叔一家挺倒霉的,祖上的事情不是他们能改变,却还要承担祖上的罪过,但笼叔又是幸运的,请来的都是高手,没有碰上学艺不精的。”

神棍阿宏长叹一声,说道:“是啊,高人、神笑婆、算姑,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虽然没有与女鬼交谈,却也没有妄动乌鸟的棺材,做事相当谨慎。而且你要知道,听笼叔说神笑婆可是进入过那个房间的,这样都能忍住没有挖,本事能不大么。”

“嘿嘿,如果他们是一等一的高手,阿宏叔就是绝顶高人了。”

“你这憨东西,嘴巴变甜了。”神棍阿宏笑道。

听女鬼说了半天,归途又略有些远,二人回到笼叔家时天色已经转亮。神棍阿宏和大诚一夜未归,笼叔和媳妇根本睡不着,生怕出现什么变故,这会儿见他们平安归来,悬在胸口的一股闷气终于得以释放。大诚肚中饥饿,笼叔的媳妇赶忙去厨房做饭,神棍阿宏则先去查看附着有小李魂魄的风信子,见其安然无恙,也是倍感安心。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需要在正午时分进行,现在尚早,神棍阿宏便把从女鬼那听来的往事简单的说一遍。原来一切都是自家祖辈发生的事,笼叔相当震惊,哭丧着脸说道:“别人都是被祖先荫蔽,我倒好,让祖先给坑了。”

“可不能胡说。”神棍阿宏说道:“你赚钱的本事从哪来,还不是从祖上一辈辈传下来的,赚钱的时候不去感谢祖辈,倒霉时就开始抱怨了?”

大诚吃的饱饱的,摸着嘴边的油水说道:“祖先就是祖先,他会犯错误,却绝对不会产生谋害后代的想法。笼叔您看,我的命就不好,无父无母的,但我从来不抱怨,因为我知道爹娘的本意也不是想要与我阴阳相隔,这就是命。我念他们的好,也会好好活着,既不枉费自己在世上走一遭,也让爹娘在天心安。”

大诚把自己心里的苦楚如此简而言之的说出来,引得神棍阿宏对这个憨傻的小子产生一丝敬佩之情。想必夜深人静孤苦寂寞时,大诚一定因为自己的坎坷命运掉过眼泪,但其不仅不低沉,反倒积极向上的活着,这样乖巧的年轻人不去好好疼爱,简直就是一种罪过。

笼叔连连称是,忙又问道:“后面的事情怎么处理呢?”

神棍阿宏笑道:“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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