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陆淑怡健健康康的,王妃看着也欢喜。
用罢了饭碗,王妃先安置了陆二老爷和吴氏去安息,回来后才邀了陆淑怡到她房中说话。
此时的霍天佑去京中已经五日了,而到底要不要对淮南王开战,却一直都没有消息。
王妃心中亦有些焦躁。
陆淑怡只得安慰王妃道:“夫君向来心思细腻,身边又有人保护,若无十足把握,他必不会轻易入京的,您该相信他的能力。”
王妃叹气:“话虽如此,可我就是无法心安。加上你这几日又不在我身边,我总没个主心骨。”
她问陆淑怡道:“你祖母如何了?”
陆淑怡摇头:“大夫说是中风之症,口眼歪斜,怕是不能好了。”
“那你们家……”王妃迟疑的看了一眼陆淑怡。
陆淑怡倒也不回避,叹道:“已经乱了。”又道:“还有一事您必定不知。”
她将魏氏之事说与了王妃,王妃果然吃惊不已,许久才道:“潘陆两家竟还有如此孽缘……”一事摇头叹道:“那魏氏一族却也可怜,你太奶奶……一辈子也是可怜人,都是可怜人,当初又何必要互相为难……”
“是啊……”陆淑怡也长长叹了一口气。
二人默坐了半响,陆淑怡又问起了霍天康的情况,王妃就道:“这些日他身子一直不好,听说暗卫都折了。王老太医天天给开药,可是总也不见效果。昨日我同王老太医私下里说话,他说了,康儿是心病。吃药能愈身却无法愈心。”
陆淑怡沉吟:“他的心事只怕无人可以医治了……”
婆媳二人说了一阵子话,陆淑怡便回房歇着去了。
第二日,魏氏派人送来书信,果然如陆淑怡所料,书信是魏氏亲笔,上面写的清楚,从此以后潘家再不与陆家作对。两家各自珍重。从此以后恩仇一笔勾销。
陆淑怡把书信递给陆二老爷,陆二老爷也十分欣喜,高兴道:“总算这魏氏是个明白人。”
一晃又是两日。
京中忽然传来消息。皇上亲封了霍天佑为一品大将军,率精兵五万与淮南王交兵与安阳,同时也派人彻查所有与淮南王有关系的人,但凡与淮南王交好之人。一律圈禁与家中,等战事平息后。再行发落。
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陆家牵涉其中,府邸一时被官兵围住,所有人一律不得出入。
陆淑怡是回鹘郡主,又是霍天佑之妻。他们这一房头很早以前又从陆家搬离出来,况陆二老爷很少过问陆家生意,皇上派来彻查之人一查便知他们与此事并无任何干系。上报朝廷后,皇上派了一道手谕。特赦了二房之人。
而之前霍天佑与皇上私谈之时,也曾在皇上面前替陆家无辜之人求过情,为了让霍天佑尽心尽力的去打仗,皇上也答应了霍天佑“绝不株连”的请求。
因此,皇上又下了一道诏书,对陆家未涉事的女眷以及尚未成年的孩子一律特赦,可准其从陆府搬离出来,至于出嫁之女也不牵连。
至于陆家铁矿,尽数归与朝廷所有。
陆家一时大乱,哀哭之声不绝于耳,陆老太爷也在得到消息的当日昏厥与书房。
好在皇上仁厚,女眷们和孩子们不必再受辱,如此便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陆家哀哀一片,昔日的辉煌一下子颓败如一张白纸,傍晚,连残鸦都要多盘旋片刻,发出嘎嘎哀鸣之声,久久挥散不去。
陆二老爷受此打击,卧床不起。
吴氏只得与陆淑怡商议,陆家女眷和孩子被赦免,一时之间也无处可去。
锦上添花人人都会,可雪中送炭却是十分稀少。
于是吴氏道:“不如把你三婶她们都接过来和我一起住吧,我这里宅子虽然不大,但是挤一挤还是能住下的。”
这种时候愿意收留她们的也只有陆家人自己了。
陆淑怡自然没有任何意见,这比前世的情况可是好多了,前世女眷们何其悲惨,至少这一世她们不必受辱,孩子们不必受辱。
陆淑怡道:“那我回去和母妃商议一下,最好能让母妃派人去接她们回来。若有母妃派人去,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吴氏有些担心:“就怕给你添麻烦。”
“没事,皇上既然已经重用夫君,必定不会为难我们。”陆淑怡安慰吴氏道:“这种时候,王府也能是她们的依仗,王妃亲自派人去接,也是让旁人知道,陆家虽然颓败,但是子孙未被牵连其中,依旧不能让人轻视。”
吴氏拍着陆淑怡的,感慨道:“这个时候也多亏你安慰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父亲又病了,我真是担心。”
“父亲只是急火攻心,过些日子就好了。”陆淑怡语气一滞,叹道:“不过您也该有个心理准备,这次老太爷他们是铁定保不住了……”
“我知道,我知道……”吴氏深深呼气:“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回府后,陆淑怡同王妃商议接来陆家女眷的事情,王妃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道:“你身为陆家子孙,这个时候自然要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我是你的婆婆,肯定要帮你,放心吧,我会马上派人去接她们。”
又叹道:“这次事情来势汹汹,只怕你三婶她们都吓坏了,我会派几个嬷嬷过去安抚的。”
陆淑怡心中感动,急忙起身一福:“多谢母妃。”
王妃拉住她手摇头道:“我是你婆婆,自然要维护与你,一家人,不用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