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穿什么?”程处亮一愣。
“谁告诉你软甲就一件的?”
程处亮换好了衣服,将软甲套在里面,开始帮李银环整理衣物和兵书。
牛角号,也在这时候吹响,这是拔营的信号。
营地内立刻扬起一阵尘土,以及战马的嘶鸣,一股无形的杀气,也在营地内满眼开来。
两千人的准备工作不多,在加上早就接到了皇命,随时可以出发。
陷阵营的兵种,是大唐最齐全的,也是装备最好的。
每一名步卒背后都背着箭囊和劲弩,腰间挂着直刀,手里拎着步槊。
骑兵一人双马,和步卒一样的配置,没有弓箭,只有弩箭。
程处亮奇怪的看着李银环,“陷阵营没有陌刀手吗?”
“陷阵营算是快速反应部队,不需要重装步卒。”
李银环解释道,“陷阵营的所有军卒,无论是马战还是步战,都能精通!可惜良种战马太少了,不然陷阵营就是一个成建制的骑营!”
“战马吗?抽空我给你搞点大宛马。”程处亮笑了笑,“我带来一队军医,一共十五人,他们随行。”
“鼎叔他们的牛车里装了什么?”李银环看向了程鼎。
“秘密武器,爆破筒!暂时用不上,要远离火源的。”
“嗯。”李银环点点头,“处亮,松洲是战场。敌人不会伸出来脖子让咱们砍,你是录事参军不用参战,就像你和陛下说的,要救活更多的人!”
大军开拔,两个骑营一前一后,陷阵营没有文官,军政都是李银环一手抓,但押运粮草则不同,朝廷还拍了几名文官,记录粮食消耗,以及军械监管,还有兵员的花名册。
陷阵营的人,长年在国内剿匪,习惯了骑马,但文官们却不同了。
程处亮让人没收了他们手里的火折子,上了牛车,跟着程鼎等人一起走。
程处亮的黄骠马,是宫廷的御用战马,比寻常的战马高大。看着周围人的战马,在看看黄骠马,程处亮突然有了高富帅开超跑的感觉。
而那匹黄骠马也像是被程处亮传染了一样,迈着小碎步,晃晃头,对着周围的战马不屑的打了几个响鼻。
德行!
程处亮瞥了一眼黄骠马:你他娘的别学我!
然而,李银环扫了一眼黄骠马,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长得不错,但可惜了,是御用战马,没上过战场,不如陷阵营的战马。”
说完,掏出来一条黑布,递给程处亮,“真到了冲锋的时候,把它的眼睛蒙上。”
黄骠马似乎觉得自己被李银环给鄙视了,在程处亮接过黑布之后,不情愿的加快了速度,始终和李银环保持一定的距离。
行军三天,走出去一百八十里。
程处亮懵逼了,好歹自己也是武将之后,可大腿内侧还是被马鞍磨破了一层皮。
稍微有些颠簸,就疼得死去活来,常茂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急忙给程处亮递过去药膏。
然而,药膏却被李银环半路拦下,“忍着点,等生出新皮就好了!武将之后,身体别那么金贵。”
程处亮没办法,只能忍了,诚如李银环所说,老皮脱落,生出新皮确实也就不怕马鞍的摩擦了。
但很快,程处亮发现行军的干粮是真特么的难吃,没经历过,永远不会体会到那种痛苦。
硬的令人发指的饼子,以及不知名的野菜,两天才能吃一顿带油水的。
扯出来亲眼看见,伙夫仅仅是把野菜倒进了锅里,加了一块盐布,煮开了就捞出来,似乎还对自己的手艺十分满意一样。
最恶心的是,煮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盐布,用完来捞出来,放进一个黑乎乎的皮囊里面,下一顿继续使用。
当天的那顿饭,程处亮是喊着热泪喝下去的。
很无奈的,程处亮在随后的几天闷头扎进了伙头班,贡献出来自己带的盐巴,然后让程鼎和程海去附近的庄子,搞了一头瘸腿的牛,还买了一头猪,熬了猪油。
陷阵营的伙食这才得到了改善,顿顿都能看到一点油花了。
“姐,亮子坏了陷阵营的规矩,你不抽他几军棍?”李长思端着牛肉野菜汤,手里拿着一块儿饼子,坐在李银环身边。
“就是,抽死他。”牛见虎也在一旁唠叨,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打仗的方式要变了。”李银环笑了笑,“让他热腾吧,现在吃的不是很好吗?”
“姐,你不能因为你俩的关系,就纵容他!这不是你的性格,你应该抽他军棍的。”李长思对着伙头班忙碌的程处亮努努嘴。
“他是录事参军,他做什么都和规矩。”
“啧啧啧。”李长思抿抿嘴,“姐,你变了!”
“嗯,姐你确实变了。”牛见虎也在一旁附和。
“你俩找抽是不是?”李银环一立眉,吓得李长思和牛见虎乖乖的闭嘴。
京城到松洲,大概是一千多里,沿途会经过凤州、梁州、利州,然后过嘉陵江,直达松洲。
在梁州修整的时候,李银环的眉宇间带着一点担忧,手里拿着一份地图仔细的查看。
“处亮,松洲守将在候大将军过去之前能守住吗?”
程处亮看了一眼地图,简单潦草的令人发指。
只是勾勒出简单的地形,和蜿蜒的道路,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很难想想,这是正四品云麾将军使用的军事地图。
“此次出征,是兵分三路,估摸着侯将军到了,还不一